刺耳的冻结声响起!那被毒瘴腐蚀得发黑变软、不断向内凹陷的门板,在接触到玄冰寒流的瞬间,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厚达数寸、晶莹剔透的坚冰!坚冰不仅封住了门板的破损处,更以其至寒之气,极大地延缓了毒瘴的腐蚀速度!门板的震颤和凹陷之势为之一缓! 然而,毒瘴的侵蚀之力远超想象!冰层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消融,发出更剧烈的“滋滋”声,白雾升腾!柳如絮脸色瞬间苍白,贝齿紧咬下唇,显然维持这冰封禁制消耗巨大! “窗户!”林惊澜低喝!灶房唯一的破窗,糊窗的油纸早已在之前的混乱中破损,此刻浓稠的黑雾正丝丝缕缕地从破洞中渗透进来! “交给我!”钱满仓怪叫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他那串视若性命的铜钱!他肥胖的身体异常灵活地窜到窗边,双手飞快地拨弄着铜钱串,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铜钱镇煞,诸邪退散!急急如律令!封!” 他猛地将整串铜钱按在窗户最大的破洞上!说来也怪,那些原本只是普通铜钱的玩意儿,被他这么一按,沾染了他手心油腻的汗水和口中喷出的唾沫星子,竟隐隐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土黄色光晕!渗透进来的丝丝黑雾,在接触到这层微弱光晕时,仿佛遇到了克星,发出极其细微的“嗤嗤”声,竟真的被阻隔、消融了大半!虽然无法完全封堵,但渗透的速度大大减缓! “嘿嘿!道爷我的‘金钱辟邪阵’可不是盖的!”钱满仓得意地抹了把汗,随即又心疼地看着铜钱上沾染的黑气,“亏了亏了!这煞气污了宝贝,回头得用无根水洗上七七四十九遍…” 暂时稳住了门户,灶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和刺鼻的腥甜气味。门外,毒瘴翻涌的“沙沙”声、房屋倒塌的轰鸣、以及远处尚未断绝的凄厉惨嚎,构成了一曲地狱的挽歌。王焕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捂住口鼻,身体抖如筛糠,眼神涣散,口中发出压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狗蛋则被老者护在身后,小小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土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门外那吞噬一切的黑雾的恐惧,以及对老者背影的依赖。 老者背对着众人,肩膀依旧死死抵着被冰封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他佝偻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良久,他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林惊澜脸上。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此刻再无半分山野老叟的平静,只剩下一种混合了恐惧、痛苦、追忆和最终决断的复杂神情。 “咳咳…”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没…没时间了…这玄水蚀骨瘴…是冲我们来的…不,是冲你们来的!”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指向林惊澜,“那老花子…鲁有脚…他拐杖上的图案…是‘玄水卫’的暗记!” 玄水卫?! 林惊澜瞳孔骤然收缩!柳如絮凤眸中寒光爆射!钱满仓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小眼睛瞪得溜圆! 玄水卫!一个比锦衣卫北镇抚司“獠牙”更为神秘、更为恐怖的存在!传说他们直属于御马监提督太监,是深藏于宫廷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