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堵着什么,喊不出声。王大海转过头,手里的锄头“哐当”掉在地上,冲过来一把抱住她们,眼泪砸在阿珠的布兜上,把里面的路条洇湿了一小块。
“俺就知道你们能平安到,”大海抹着眼泪笑,“移民局的人说了,这路条比啥都管用,走到哪都有人照应。”他指着不远处的竹屋,“那是咱的新家,我托人盖的,屋里有你要的织布机,等安顿下来,你也能去织坊挣工钱。”
阿珠望着竹屋前的菜园,望着远处连片的稻田,突然觉得手里的路条变得沉甸甸的。这张纸,不仅带她们找到了亲人,更给了她们一片能扎根的土地。夕阳下,她把路条小心翼翼地铺平,想找个地方挂起来——以后告诉孩子,就是凭着这个,咱一家人在南洋扎下了根。
移民点的灯亮起来时,还不断有人举着路条来登记。李管事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记着谁家领了稻种,谁家分了地块。阿珠听见他跟伙计说:“下个月还有船来,得再多备些农具,听说有三十户要过来呢。”
夜风吹过稻田,带着稻花的香气。阿珠抱着孩子坐在竹屋前,看丈夫给锄头淬火,火星子在暮色里跳,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她知道,这南洋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手里有这张路条般的安稳,再苦再累,心里也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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