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的声音混着蒸汽声,像支热闹的歌。李三喜站在码头,看着“顺风号”升起风帆,心里盘算着下次该进几台新机器——听说海政司新造了能自动装袋的设备,要是能买来,效率还能再提一倍。
夜深了,蔗糖坊的灯还亮着。李三喜坐在账房里,把今天赚的银子倒进木匣,“叮叮当”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楚。窗外,蒸汽榨汁机的余温还没散,月光照在铁皮上,泛着柔和的光。
他想起刚移民来时,有人说“爪哇的土再肥,离了老家也长不出好日子”,现在看来,这红土地不仅长出了甘蔗,还长出了比甘蔗更甜的盼头。三十家蔗糖坊像三十颗糖,把日子泡得越来越甜,连空气里都飘着化不开的蜜。
“等这船到了波斯,”李三喜摸着账册上的“五间瓦房”,嘴角又翘了起来,“就接爹娘来爪哇住,让他们看看,儿子在这南洋,真的站稳脚跟了。”
远处的蒸汽声还在“哐当”响,像在为他的念想打拍子。这声音里,藏着移民们的日子,藏着红土地上的甜,也藏着一条从爪哇到波斯的糖之路,路上飘着的香气,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说明——日子,真的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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