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鲁克邀请郑伟去总督府赴宴。宴席上摆满了烤羊肉、抓饭,还有种用玫瑰露做的甜点,甜得像浸了蜜。席间,乐师弹着西塔琴,舞女跳着卡塔克舞,银镯子随着舞步“叮当”响。
“等商站建好了,我派使者去云朝。”法鲁克举着酒杯,里面是琥珀色的波斯酒,“看看你们的丝绸怎么织,火炮怎么造,也让你们看看我们的棉花田,一眼望不到头,白得像雪!”
郑伟回敬他一杯:“我们的工匠也会来,教你们种水稻、纺棉纱。以后,马德拉斯的棉花能做成云朝的布,云朝的丝绸能穿在莫卧儿的王妃身上——这才是最好的交易。”
离开总督府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商站的地基上插着云朝的旗帜,在晚风中轻轻飘扬。郑伟望着远处的“云鲸号”,货舱里已经装满了棉花和宝石,却好像还装着更珍贵的东西——比如法鲁克说“免税三年”时的真诚,比如老匠人听说要去云朝时的兴奋。
他知道,这商站不只是堆货物的地方,更是座桥,一头连着马德拉斯的棉花田,一头连着广州的织坊;一头系着莫卧儿的红宝石,一头系着云朝的丝绸缎。桥搭好了,日子就能顺着桥,往更亮堂的地方走。
“明天开始建仓库。”郑伟对老李说,“用砖石砌,防潮,还能防贼。”
老李点头应着,眼睛却盯着货舱里的红宝石,笑得合不拢嘴。郑伟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趟没白来——不只是赚了钱,更让这片陌生的土地,有了点熟悉的暖意。
月光洒在马德拉斯的沙滩上,像铺了层银霜。远处的商站工地,还有工匠在挑灯夜战,木槌声“咚、咚”地响,像在给这座刚萌芽的友谊,打下一个个结实的桩子。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