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啊!”
郑伟蹲下身,用靴尖踢了踢他那张沾着沙砾的脸,声音冷得像冰:“自己人?张彪,你搞清楚——以前让你活着,是朝廷懒得动你,算私贩;现在要剿你,是规矩变了。这海,以后不许有你这种蛀虫。”
他挥了挥手,士兵们把张彪捆得结结实实。阿水走过来,递给郑伟一个木盒——那是从张彪枕头下拿的,里面除了私房钱,还有本账册,记着这些年和哪些官员勾结、分了多少赃款。
“回家吧。”郑伟拍了拍阿水的肩膀,“良田和船票都给你备好了,到了地方,找当地官署就行。”
阿水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晨光正把海水染成金色。他突然“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谢大人给我娘报仇——我娘,就是被他抢船上的货物时,推下海的。”
郑伟心里一震,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士兵把张彪的账册收好。海风卷起拓图的边角,上面阿水补画的小记号——一个歪歪扭扭的“家”字,在风里轻轻颤动。
舰队返航时,黄岩岛的火光还没熄灭。郑伟站在甲板上,看着那片渐渐缩小的阴影,忽然明白:对付海盗,光靠火炮不够,还得记得,每个黑暗的角落里,都可能藏着一颗盼着光明的心。就像阿水,他不是内应,是被逼到绝境后,自己挣出的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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