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任何请求,承恩必定尽力。”
“李公公。咱家在宫里值房廊下,养了那只玳瑁色的猫儿如意,性子怯,怕生人,就爱吃些鱼脍。”陈忠良犹如喝茶闲话,“烦请李公公有空时,代咱家……喂它一喂。”
不再停留,佝偻着身子钻进了马车。
“驾!”车夫扬鞭。
李承恩独自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远离视线,转身离去。
官道上。
马车在行驶当中,突然轿子里的人栽倒下来,掉入泥泞。
车夫吓了一大跳,急忙下马查看,一探鼻息,已经气息全无,鲜血从眼鼻流下。
他瞬间惶恐无地,继而是深深的绝望。
他认得这老人,是宫里的大人物。若是太平年月,他定会去报官,这老人也能得个风光大葬。可如今这光景……
县衙的差役正愁找不到由头敲骨吸髓,自己这一去,别说赏钱,怕是连这辆破车和这匹瘦马都要被充作证物。
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大牢都难说。
他看向四周,铅灰色的天空下,泥泞的官道空空荡荡,只有冷雨瑟瑟。他一咬牙,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我得活。家里老婆孩子,已经三天没米粒下肚了。”
他奋力将尸体拖进路旁的深草,慌乱中,从老人怀里掉出那个青瓷小瓶,滚落在泥泞里。
最后跳上马车,用尽平生力气猛抽鞭子,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野狗循着气味围住了深草中的那具躯体,将其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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