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的必然。其分离是分离那合一,其分流是分流那源头,是道理的固然。到了已经分离、已经分流的阶段,则单纯的道理已不可依赖,而只能听任态势的发展,明白大道虽然夙昔既存,又怎能不谨慎持守呢!)
“天之降命曰道,成乎形质则曰人心。发乎道,名为道心,不仅系之人心;利乎人,名为人心,不可复系之道,势也。”
(上天所赋予的称为道,落成于具体形质就称为人心。从道出发的,名为道心,不能仅仅系属于人心;有利于具体人事的,名为人心,不能再系属于那抽象的道,这是态势使然。)
言毕,他沉默而立。这番悼辞,并非哀挽一人之逝,而是借铁木真这波澜壮阔、充满征服与矛盾的一生,阐释“人心”与“道心”在现实势态中的纠缠、分化与无奈。既是总结铁木真这位复杂雄主的一生,也是警示活着的人,尤其是那些掌握着巨大权柄的继承者们。
刘混康在一旁静静听完,脸上无波无澜,只是那如同雷霆般凛冽的气息,似乎也微微收敛,仿佛默许了这番关于“势”与“理”的剖析。
风掠过草原,吹动石光明与刘混康的衣袂,也吹拂着那座新起的石冢。一代天骄,就此长眠。而他留下的庞大帝国,以及那关于人心与道心的永恒命题,将继续在这广袤的天地间,激荡出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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