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一次的碰撞,远超以往!
一道肉眼可见的、混合着血色与金色的恐怖冲击波,呈球形猛然炸开!岸边泥土如同豆腐般被整块掀起,抛向高空!泗水河面被这股巨力压迫,瞬间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半球形水坑,旋即轰然反弹,激起数丈高的浪涛!
“唏律律——!”
两匹战马同时发出凄厉的悲鸣,口鼻喷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齐齐瘫软倒地!
烟尘弥漫中,两道身影同时向后倒飞而出!
韩破军落地,蹬蹬蹬连退十余步,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嘴角溢出一缕暗红的鲜血,持刀的右臂微微颤抖,虎口已然崩裂。
吕布同样不好受,他落地后踉跄七八步方才站稳,华丽的兽面吞头铠上出现了数道细密的裂纹,胸口气血翻涌,强行将一口逆血压了下去。他看向韩破军的目光,已然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是一丝惊惧!
此人的力量,竟能与全力爆发的自己平分秋色?!不,甚至那股毁灭性的穿透力,犹有过之!
“不可能!”吕布独目圆睁,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本侯才是天下第一!”
他状若疯魔,竟不顾体内翻腾的气血,再次挥戟杀上!画戟舞动间,罡风呼啸,气势竟比之前更胜三分!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眼前之人,扞卫他天下无敌的威名!
韩破军抹去嘴角血迹,那双血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尸山血海。他看着疯狂冲来的吕布,非但没有闪避,反而主动迎上!
刀戟再次疯狂交击!
一百二十合!一百五十合!
两人都已杀红了眼,招式愈发惨烈,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吕布一戟刺向韩破军咽喉,韩破军不格不挡,血刀直劈吕布头颅!吕布被迫回戟格挡,韩破军却刀势一变,削向其手腕!逼得吕布狼狈闪避。
韩破军一刀斩向吕布腰腹,吕布画戟横扫,欲将其拦腰斩断,韩破军竟合身撞入吕布怀中,手肘狠狠砸向其面门!
“噗!”
“咔嚓!”
韩破军肩甲被画戟月牙扫中,瞬间碎裂,鲜血飙射!而吕布的面甲也被韩破军一肘砸得凹陷下去,鼻梁断裂,鲜血横流!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却毫不停歇,如同两头发狂的凶兽,继续疯狂厮杀!
鲜血,不断从两人身上溅出,染红了战袍,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一百八十合!
吕布久战不下,身心俱疲,气势已不如最初那般鼎盛。而韩破军,却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身上的伤口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最原始的凶性!他脑海中闪过阵前斩督军、血战吕布、潼关突围、力压马庞、斩夏侯、诛曹仁、灭虎痴、断恶来、脚踏枭雄…一幕幕血腥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每闪过一幕,他手中的血刀便更快一分,更重一分,那股尸山血海中凝聚的煞气便更浓一分!
“吼——!”
韩破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沉咆哮,周身血色煞气轰然暴涨,仿佛化身为一头真正的洪荒血狼!他双目彻底化为一片赤红,再无丝毫人类情感!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血色长刀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血色长虹,以一股一往无前、与敌偕亡的惨烈气势,朝着吕布当头斩下!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煞气、所有的杀戮意志!
吕布脸色剧变,他从这一刀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他狂吼一声,将残存的力量尽数灌注于画戟之中,横戟硬架!
“铛——!!!!!!!!!”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天穹都被劈开的巨响,悍然爆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那杆伴随吕布纵横天下、饱饮无数名将鲜血的方天画戟,那坚不可摧的戟杆,在与血色长刀碰撞之处,竟发出了一声细微却清晰的——
“咔嚓!”
一道裂纹,瞬间蔓延!
紧接着,在吕布难以置信、目眦欲裂的注视下,方天画戟,竟被那血色长刀硬生生从中——崩断!
血刀去势稍减,却依旧带着无匹的凶威,狠狠劈下!
吕布亡魂大冒,凭借着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拼命向后仰倒,同时赤兔马通灵,猛地向侧后方一跃!
“噗嗤——!”
血光迸现!
一道深可见骨、从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腹的恐怖血痕,瞬间出现在吕布那雄壮的胸膛之上!金色的胸甲如同纸糊般被切开,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甚至能看到其下白森森的肋骨和蠕动的内脏!
“呃啊——!”吕布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赤兔马上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数丈之外,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
韩破军一刀斩出,也似耗尽了全力,以刀拄地,剧烈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