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让她陪伴紫韵,当然是要试探紫韵是不是真的变成痴呆儿,将军为了紫韵费尽心血,自是马虎不得。
“你受伤了?”颜侍卫的话总是言简意赅。
凌波摇头:“没有,但她确实暗算我了,我有感觉。”
“她是如何受伤?”颜侍卫又问,腊黄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即使是凌波这个目空一切的女子,在颜侍卫面前也不敢造次。
颜侍卫问的每一句话都是将军要知道的。颜侍卫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按照将军吩咐的。
他是将军的眼,将军的嘴,将军的手。
凌波的心里有些发怵。她硬着头皮说道:“她暗算我,我随便一躲,她便摔在地上。”
颜侍卫依然面无表情,他从不会发表意见,但他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报告将军。
凌波说紫韵暗算她,所以紫韵受伤。
又一日,紫韵的足踝终于消肿。她缠着凌波陪她去厨房里看烤肉,上次她看到过,好好玩啊。
凌波不肯去。趁着娜姆不在,板起脸来:“小东西,你别再装了,你明明就没有傻。我不会上你的当。”
紫韵冲着她嘻嘻笑着。心无城府:“姐姐带我去嘛,姐姐去嘛。”
她是个美丽的小傻瓜,她听不懂姐姐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
凌波正想再对她说什么,娜姆已经回来了。看到娜姆,紫韵开心地显摆:“姐姐带我看烤肉,看烤肉呢。”
娜姆拿了件紫貂披风给紫韵换上,她想扶着紫韵一起去。毕竟紫韵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
可紫韵不让,她要抱着姐姐的胳膊。她不想离开姐姐,姐姐是她最喜欢的人。
凌波的眼里掠过一丝憎恶,脸上却还是如花的笑容。
可就在紫韵的小手摸上她手臂的一刹那,她又是一声尖叫,继而大力把紫韵推开,紫韵的脚只是刚刚消肿,依然有些疼痛,被凌波一推,重重地倒在地上。
娜姆惊叫着想要扶起她,无奈这一次紫韵是趴在地上的,她的手和肘全都磨破了,鲜血渗了出来。
“血啊,紫韵姑娘流血了!”
娜姆吓得面如土色,谁都知道,将军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紫韵姑娘流血了。
流血事件很快便有人传到将军那里,颜侍卫来时,紫韵正坐在那里发呆。
这次她没有哭,只是坐着,痴痴呆呆。医女正在给她包扎伤口,她甚至没有感到疼痛。
她就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她怎么了?”颜侍卫问道,他问的是娜姆,眼睛却看向凌波。
“自从受伤以后,紫韵姑娘便就是这样了。”紫韵姑娘脑子有病,看现在的情形,很可能更加严重了。
颜侍卫又问凌波:“你说。”
凌波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就在紫韵像往常一样,亲热的抱住她的胳膊时,她清楚地感到一阵刺痛,所以她本能地把紫韵推开。
紫韵是什么人,她是五夷巫女,她全身都是毒。
她在这里这么久了,朗都将军对她如珠如宝,却不敢动她分毫。
她的手臂完好如初,没有伤口,也没有青紫,甚至就连那丝疼痛,现在回想起来,也如同梦中。
她自己也不敢肯定,刚才的事是真的发生,还是她的想像。
但现实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把紫韵推倒,而且流了血。
紫韵的鲜血有多么宝贵,她比谁都清楚。
颜侍卫双目炯炯,紧紧盯着凌波,他的脸一如既往,没有一丝表情,他站得笔直,如同一具还在呼吸的僵尸。
凌波硬着头皮说下去:“是她暗算我,所以我才不小心把她推倒。”
这两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感到苍白无力。
她忽然明白,她上当了,紫韵就是要让她上当。
或许紫韵只是用指甲掐她一下,就是要逼着她把自己推倒。
紫韵正在一分分离间她和朗都将军的关系!
要让朗都将军不再信任她。
阿紫,当年是我看错你,如今,我吃遍苦中苦,不会再被你蒙骗。
“请转告将军,阿紫诡计多端,她曾经装过哑巴,也曾经像现在这些装傻,还扮过男人,请将军千万不要被眼前的事物所蒙骗。”
曾几何时,她夜夜都与将军同|床共枕,可现在,她想向将军说上几句话,都要由颜侍卫转告。
自从有了紫韵,将军再也没有让她侍寝。
凌波咬紧牙关,看着颜侍卫,忽然她笑了,笑得妩媚而羞涩。
“颜侍卫,你信我吗?你一定要信我啊,这里只有你是汉人,你不会欺负我的。”
她的纤纤玉手轻轻抚上颜侍卫腰间的牛皮绦子,手指勾起,牛皮绦子在她指间弯曲起来,而她的玉指有意无意,在颜护卫身上碰触着。
阿萨女子虽然生得雪肤深目,却骨胳粗大,少了汉人女子的纤柔,在加上她们的生活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