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笑眯眯凑到他的耳边:“要不你就在床上待着吧,我出去把人引开,你借机逃跑。”
高天漠一头黑线,“逃跑”......
他要从她的闺房里偷偷逃跑。
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做啊!
阿紫似笑非笑看着他:“高大哥,你觉得挺亏的,是吧?”
高天漠瞪她一眼,声音沙哑:“你不知道早起的男人不能招惹吗?”
好吧,阿紫真的不知道。
直到日上三竿,高天漠终于从阿紫的闺房里走了出来。银面具在夜里太过抢眼,因此他来时并没有戴着。这时他刚刚走到抄手廊子。就听到一声暴喝:“什么人?”
公主的香闺外面当然会有亲兵,阿紫引开的是贴身丫鬟们,亲兵们还在巡逻。
高天漠叹口气。这个面首他是做定了。
“是我。”他淡淡答道。
那两个亲兵这时已经认出他来,笑得贼兮兮的:“是墨大人啊,您没和公主殿下一起出去啊?”
这口气,已经认定墨大人昨晚陪睡来着。
高天漠嗯了一声,转身便走,就像是很害羞一样,两名亲兵相互看看。就差笑出声了。
刚过晌午,便有京城八百里加急文书到了,信件是给高天漠的。他看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王彪道:“备马,和我去军屯走一趟。”
北地寒冷。却盛产稻米、玉米和大豆。但此时正值严冬时节。正是农闲的时候。高天漠到时,几队军士正在校场演练。
军屯之中,上至千总,下至普通兵士,看到高天漠便如临大敌。
无论飞鱼卫在其他地方如何嚣张,这里是军营,他们谁也不会惧怕飞鱼卫。
但去年的事,依然历历在目。高天漠一口咬定,军中有人与奸商勾结。不但私开盐引,还将漕粮私卖给酒坊。
千户不相信,怒斥高天漠,高天漠竟然二话不说,手中绣春刀挥动,千总人头便飞了出去!
那场杀戳至今令人不寒而栗,上千军兵没能留下高天漠和他带的飞鱼卫的狗命,他们竟然杀出重围!
没想到,时隔一年,高天漠竟然还敢在此地出现。
他是天大的胆子!
骁勇伯收复北地,名留青史,北地所有的卫所都是曾为骁勇伯鞍前马后,立下赫赫战功。一年前高天漠还敢在这里嚣张,但现在骁勇伯已大获全胜,在北地,除了林家人,谁也不得造次!
但高天漠还是来了,他甚至比去年带的人还要少,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王彪。
“姓高的,你是来给骁勇伯祭旗的吗?”
“哈哈哈。”众人大笑,朝廷的封赏早就到了,他们如今都是有功之臣。
高天漠锦衣银面,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感到两道凌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打开军备仓库。”声音平淡,他只说了六个字。
“姓高的,你不过是个没脸见人的东西,给骁勇伯提鞋都不配,你要开军备仓库,可有骁勇伯的手令?”
“没有。”高天漠淡淡道。
“没有手令你还敢造次,来人,把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玩艺儿给我绑了,先到雪地里晾晾。”
千户熊振一声令下,十几个兵士上来便绑。手还没有碰到高天漠的飞鱼服,王彪的绣春刀已然拔出:“谁敢动大统领一下,就拿命来!”
王彪宛若下山恶虎,凶神恶煞,方才还撸胳膊挽袖子的兵士们愣了一下,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熊振一看,勃然大怒:“狗日的,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拿人!”
这些人再次扑上来,王彪手起刀落,护在高天漠身边。
高天漠把他轻轻推开,冲着熊振冷笑道:“骁勇伯若是知道你们如此陷他于不义,怕是要拿来祭旗的不是在下,而是你这位熊千户吧。”
熊振皮笑肉不笑,森然道:“高大统领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等拼了身家性命在此庶边屯田,对骁勇伯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那就开仓库!”
“在下是军人,没有骁勇伯的手令,任何军库均不会开启。”
高天漠冷笑:“你要看手令,那就给你看!”
说着,他手上一动,一道白光飞了出去,熊振尚未反应过来,绣春刀已在他颈上淡淡的划出一道血痕,又重新飞回高天漠手中。
那道血痕不足以致命,却已令熊振汗流浃背。
若是高天漠再多用一分力气,他的脑袋就如去年的李千户一样飞了出去。
“高天漠,你好大的胆子!”
“本指挥使有便宜行事之权,这是圣上准了的,难道圣上的旨意还比不上骁勇伯的手令吗?”
熊振今日是横下一条心,不让高天漠打开仓库。
他自觉问心无愧,仓库里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他就是不想打开,这里是军队,不是任凭飞鱼卫鱼肉的地方。
忽然,一个小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