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枢密使分权,粮草需经三司核验。若授全权,恐生肘腋之患!” 其余文官纷纷附议,殿内声浪渐起。
柴熙诲转头扫过众臣,目光如霜刃。他未发一言,只抬手按在剑柄上,玄甲杀气漫开 —— 众臣忆及裴氏兄弟在沧州斩谏官之事,皆噤声。窦仪张了张嘴,终是将话咽回腹中。
殿内死寂,唯剑鸣未歇。柴宗训望着柴熙诲决绝之态,又念及陈琅 “信宁王方能退敌” 的叮嘱,终是咬牙:“准!授你‘天下兵马大元帅’,赐尚方宝剑,军中事可先斩后奏!”
内侍捧帅印与尚方剑至前。柴宗训亲手将帅印交予柴熙诲,又拔起刺入金砖的佩剑递去:“此剑可斩违令者,无论文武,先斩后奏!”
柴熙诲接印握剑,单膝跪地,甲膝撞金砖作闷响:“臣柴熙诲,誓逐契丹,复我燕云!若违此誓,天地共诛!”
起身时,他望向殿外夜色。怀中《贞观政要》硌着心口,陈琅的话犹在耳畔。他知此刻掌的不仅是兵权,更是河北百姓的生路、大周的存亡。
殿外阴影里,陈琅派去的暗探将诸事记于麻纸,卷成细筒藏于发间。夜色渐深,紫宸殿烛火映着柴熙诲持印握剑的身影,也映着大周新的危局与希望 —— 这场抗辽之战,终将在这位年轻元帅的剑下,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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