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旧档。其中一页记着 “显德六年,契丹寇瀛州,杀掠吏民数千”,墨迹早已发黑,却仍透着刺骨的寒意。柴宗训盯着那行字,忽然想起柴熙诲的话,胸口竟有些发闷。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军学的方向,那里已亮起灯火,隐约能看见跑动的人影。他知道弟弟没错,却也放不下心中的仁厚;他想护着百姓,却也明白,没有能打仗的兵,仁厚不过是泡影。
这夜,金陵城的风比往常更冷。军学的跑圈声、皇宫的孤灯、齐王府的翻书声,交织在夜色里,像一张越拉越紧的弦 —— 兄弟二人的理念,终究是在乱世的寒风里,彻底走岔了。而这岔路的尽头,藏着南周未来的命运,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并肩北伐的荣光,还是同室操戈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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