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在刘裕心中,关中和他的帝王之路相比,是可以权衡、甚至可以牺牲的筹码。
“下去吧,阿衍。”刘裕转过身,不再看他,“整顿工坊,将一应急需物资器械,尽数移交留守诸军。然后,随我南返。”
陈衍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冰冷。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刘裕的背影,拱手,躬身,一步一步退出了大殿。
殿外的冷风一吹,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去,长安的夜空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星光,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无法避免的血色风暴。他的谏言,失败了。一场巨大的悲剧,似乎已能看到它清晰的轮廓,正向着留守的人们,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