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两侧陪坐着数十人,多是宗室、勋贵近亲,林驸马、李清等皆在其中。气氛轻松,非复朝会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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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不敢多看,趋步上前,依礼跪拜,口中亦辅以台州方言颂圣。
长公主见他有样学样,暗骂一句“滑头”。
太后年约四旬,仪态雍容,见凌云虽衣着简素,但身形挺拔,俊逸出众,心下欢喜,对左右笑道:“好一个俊朗少年,堪为吾台州人物表率。”
闻凌云乡音,观其年少风采,太后忽忆起少时在台州旧事,不由以乡音问道:“多年未归,不知赤城山下灵江畔,春日踏青之人尚多否?”
旁人或不甚了了,凌云却知太后所问乃台州风物,答道:“近年百姓多往委羽山或永宁江畔游赏,灵江畔稍见清静了。”
“吾家旧居临海,犹记当年常随父兄泛舟灵江,春游踏青。此情此景,难以忘怀。”
“游人虽稀,山水依旧清幽,别有一番风味。”凌云巧言接话。
太后觉其言语风趣,便继续与他说起家乡琐事。
凌云今年恰在台州任过司法参军,熟知地方风情,口才便给,正投了太后思乡之好。
殿中他人大多插不上话,只能眼看着太后与凌云话家常,难免眼热。当即有一年轻勋贵子弟出列质询:“凌舍人便服入觐,未免失礼,对圣母不敬!”
“大不敬”罪名非同小可,凌云虽恼,亦只得向太后请罪。
太后未及言,永嘉长公主却笑对太后道:“瞧凌舍人这身打扮,倒似个文士,方才定是与友人诗文唱和去了。这些才子,聚在一处便忘形。”
太后颔首:“内侍有报,来得匆忙,不必苛责。”
凌云偷瞥长公主,几疑看错——此刻她笑靥如花,与平日冷峻判若两人。心下暗道:原来殿下也会看人下菜碟,只怕天下能得她此态者,唯太后一人耳。
殿中熟知长公主严毅性子者,亦微感惊讶,但想及凌云诗作给她涨了脸面,便也释然。
对面的天子却心有不服,扭头问传旨内侍:“尔从何处寻得凌舍人?”
内侍不敢隐瞒,据实奏道:“教坊所在坊曲。”
刹那间,凌云眼角余光瞥见,长公主那和煦如春的面容骤然冷冽,瞬间恢复常态。
凌云心中咯噔一下:坏事了!前夜长公主暗访深谈后,他已知自己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一方面自得,另一方面却忧其强势性情与强烈占有欲会招来麻烦。昔日林驸马狎妓被当街殴打的惨状,犹在眼前。
不料麻烦来得如此之快!凌云顿觉有理难辩。对他人尚可说受太常寺之邀检阅乐舞,但对长公主这般说,有用么?
罢了,是福是祸,且由它去!凌云心中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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