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之皆愕。此诗首句“不课耕织不修渠”直指官府荒废农事,次句“泪已枯”较之“涕泪多”更显悲绝。后两句以“三成征九斗”的夸张手法揭露税赋之苛,结句“米金等价”直击民生绝境,以“怎存活”的诘问收束。”凌先生莫非失心疯乎?竟敢如此当面辱骂直属上官,尤在上官刚示好之后。此等风骨,不去御史台真是可惜,有人暗想。
崔刺史面色铁青,然城府颇深,终是强忍未发。
沈文义皱眉不喜,觉凌云过于狂妄,不知尊卑。沈文则莫名其妙,依其对凌云了解,断不至如此不识进退,今日是何缘故?
的确,“不识好歹”似是席间众人最有共识之评断,他们又岂知凌云心中所思。
凌云环视一周,心下暗叹:待过些时日,尔等便知某今日何其明智矣,眼下竟无知音。
正冷场际,侍立沈文义身后之病弱青年忽昏厥倒地,引起一阵慌乱。沈文对仆役喊道:“速去请医工来!”
凌云拉一家奴询问,方知此面熟青年乃沈二老爷独子。然二公子体弱多病,故未随父赴任,一直居家将养。近日父归,强撑病体侍奉,终是不支。
那家奴知凌云与三老爷交好,亦不避讳,感慨道:“二老爷这一房子嗣不旺,二公子至今无后,身子又如此,唉…”
出此变故,聚会自草草收场。凌云出沈府,见天色尚早,正欲起轿回衙,长随李四近前禀道:“有事禀老爷,叶娘子安顿之处,正在回衙路途左近。”
凌云闻言,便想顺道一探,若有不便处总需关照。行一刻钟,李四引轿入一巷,于一户门外停驻,指道:“便是此家。”
凌云令李四在外等候,亲自叩门。片刻,一中年人开门,疑道:“郎君何事?”
“在下乃叶娘子亲戚,她可在此?”凌云答。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