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犹豫在他看来就是机会,他决定不再等待下一次朝议,而是要趁赵钰禁足、势弱之时,再添一把火,甚至……让他永远消失!
“禁足王府?正好!省得本宫再寻由头把他圈起来动手!”
东宫内,太子面目狰狞地对心腹太监总管刘保吩咐,
“去找‘影蛇’,让他安排。要快,要隐秘,最好看起来像是个意外,或者……急病暴毙!”
刘保心领神会,低声道:
“殿下放心,‘影蛇’手里有种西域奇毒,名‘相思引’,无色无味,银针也试不出。中毒者初期如同感染风寒,浑身无力,三日之内便会心肺衰竭而亡,神仙难救。正好雍亲王前几日‘受惊’,染上‘风寒’再合理不过。”
太子眼中闪过狠厉:“好!就用它!找个机会,混进他的饮食里!”
老九,别怪哥哥心狠!要怪就怪你挡了的路!你活着,本宫寝食难安!
机会很快来了。三日后,按照惯例,内务府会派人往各王府送去宫廷新酿的“玉泉春”酒,以示天家恩泽。
雍亲王府虽在禁足,但这份例赏却并未取消。
太子的人轻易地买通了送酒的小太监,将其中一壶最好的“御赐玉泉春”掉了包,换成了掺有“相思引”的毒酒。
……
雍亲王府,赵钰正歪在暖榻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一个鲁班锁,嘴里叼着根草茎。
“无聊啊……福安,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儿没?”
福安躬身道:“王爷,您还在禁足,外面……没什么大事。哦,内务府刚送了例赏的‘玉泉春’来,说是今年第一批,味道醇厚。”
“酒?”赵钰眼睛一亮,丢开鲁班锁,
“快拿来尝尝!在府里闷死了,喝点酒解解闷!”
福安有些犹豫:“王爷,御医说您‘受惊’未愈,不宜饮酒……”
“哎呀,一点点没事!”赵钰不耐烦地摆手,“快去拿!再啰嗦本王自己去找!”
福安无奈,只得命人将酒取了来。
那是一个精致的白玉酒壶,旁边配着一个同材质的酒杯。小太监将酒壶放在桌上,恭敬地说:“王爷,这是内务府特意挑选的上品,请您品尝。”
赵钰凑过去,拿起酒壶嗅了嗅,赞叹道:“嗯!真香啊!” 他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冷光。
他亲自拿起酒壶,就要往杯子里倒。福安下意识地想上前接过:“王爷,让奴才来吧。”
“不用!”赵钰挡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
“本王自己来!倒酒都不会,岂不是真成傻子了?”
他手腕看着不稳,笨手笨脚地倾斜酒壶,那晶莹的酒液眼看就要落入杯中。
突然,他“哎呀”一声,手指“不小心”一滑,整个酒壶脱手而出!
“啪嚓——!”
白玉酒壶摔在青石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醇香的酒液溅得到处都是,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啊呀!碎了!”赵钰看着地上的碎片,跺着脚,一脸的懊恼,
“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酒!福安你看你!非要拦我,害我手滑了!”
福安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埋怨”自己的王爷,嘴角微微抽搐,只能躬身请罪:“是奴才的错,请王爷责罚。”
旁边那个送酒的小太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赵钰仿佛没看见小太监的异常,他蹲下身,看着地上的酒渍,还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甚至伸出舌头想要去舔——
“王爷不可!”福安和那小太监几乎同时惊呼!
赵钰动作一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就是点酒而已,尝尝味道嘛,又喝不死人。”
福安赶紧上前拉起他:“王爷,碎玉锋利,小心划伤手!酒洒了就洒了,奴才再去给您找别的酒。”
那小太监也赶紧磕头:“王爷恕罪!奴才……奴才这就收拾!”
他手忙脚乱地就要去捡那些碎片,手指却被碎玉划破,渗出血珠,混入了酒渍之中。
赵钰看着小太监慌乱的样子,和那混入酒液的鲜血,眼神微微一闪。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无所谓地道:“算了算了,扫兴!不喝了!福安,把他打发走,看着就碍眼!” 他指着那小太监。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收拾了碎片,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府。
等房间里只剩下赵钰和福安,赵钰脸上的“懊恼”和“天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福安。”
“奴才在。”
“把地上这些酒渍,还有那些碎片,小心收集起来。”赵钰声音低沉,
“找我们信得过的太医,或者……弄只猫狗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