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烹羊记得添肉桂,
胡姬酒肆灯花泪,
以黄金销尽一宿寐。
雾雨轻挠美人背,
赏丝竹罗衣舞纷飞,
盛唐城门内,
智者狂,痴者悲,
愚者酒一壶,
依柳早就入睡。
一句诗换一场醉
……
好欢乐的曲子,不知是谁,竟然叮叮咚咚地敲打着唱起了歌那曲子俏皮又活泼,调侃又洒脱,我使劲睁开眼,那曲子竟然不在梦中,而是真真切切响在耳边。我一骨碌跳下,不管身上盖着的锦被滑落地下,便光脚跑了出去。
云山雾海中,哪见歌者的影子,只觉白茫茫一片,只有逍遥快乐的歌声越来越远。我x着门框,仔细听着,满头乌发飘落在肩上,尽管身着单衣又赤着足,但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长安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画舫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锈齐枕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砚飞,胭脂扫蛾眉
银月飞天舞,空留西厢我不回。
……
歌声越飘越远,只剩余响,我正愣着,一件大氅披在我身上。我转头看去,猛然捂住了嘴。
那美的像仙一样的面庞,静的如水般的眼眸正笑盈盈地看着我,他嘴唇轻动:“这里冷,你需多穿些衣裳。”
我一把捧住他的手,颤抖着问道:“小……小……”
他轻轻擦掉我突如其来的眼泪,笑着点点头:“我是”
“啊”我又哭又笑地扑到他身上,几乎是凶狠地吻上他,不顾我们彼此都颤抖的牙齿和急切的热望。不管他是人是鬼,只要他还能同我说话,冲我萌萌地笑,我都认了
“哎呀”小谢已经被我摁在了地上。
“唔……”他翻身上来。
“等等”我使劲揪了揪缠在自己脖子上的衣服领子。
“别”
“不是那儿”
“我不要”
“快点儿”
……
“不行不行”我们俩也不知道是谁先恢复正常的,直坐起来呼哧呼哧喘气
只见他前衣襟子被拉开大半,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胸口的小红点儿若隐若现,我低头看了眼自己,更是震撼,腰上的带子居然都解开了
正红着脸,突然想起一件事
“王爷和老神仙呢?”我赶紧将裙带系好,匆忙站了起来。
小谢红着脸,整好衣服,站起身说道:“他们……他们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不对,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小谢摇摇头,目光躲闪。
“小谢,我最恨别人骗我”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知道我是怎么好的吗?”他转过身,看向屋外。
我摇摇头。
“我本来已经死了,是你让我活过来,是王爷让我又能站在你面前。”
“赵彦玥?”我不相信:“他又不是医生”
小谢有些悲怆地说道:“他是用了自己的姓名,才救了我”
“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
小谢转向我,目光伤痛,哽咽着说:“以前是我目光浅薄,王爷他不仅心怀惊世之才,更是位了不起的坦荡男儿飘飘,我连王爷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啊”
原来,小谢的命是王爷舍了自己的阳寿换来的这听起来固然不可思议,但确是真真实实发生了。王爷让我沉沉睡去之后,命老神仙作法,生生借来40年寿命,给了小谢我听后大惊,40年寿命,一个人总共才能活几年啊?难道赵彦玥不想活了
“飘飘,你中毒那次,也是王爷过命给你,咱们俩人欠他的太多了”
正说着,我从地上捡起来一张跟随者锦被一起飘落的纸片,上面只空空荡荡地写了两个字:“不谢”
我“哇”的一声痛哭出来,心像被一只手大力攥着,那不可弥补的愧疚和漫天漫地的酸楚将自己紧紧包住。赵彦玥活的一个华美而又隆重的皇家男子,他居然轻易地舍弃自己的寿命,一而再,再而三地借命给我们?泪眼朦胧中,只觉那双狡黠又多情的桃花眼在我心中脑中盈盈地笑着。
“若有来世,咱们还是互不相见的好,省得一见面就吵架。”
“所以,从今往后我要躲得你远远的,你可千万别来找我”
我颓然瘫坐在地下,哀伤漫上心头,手中将那只言片语紧紧捂在胸口:赵彦玥,我们真的再也不会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