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刘宪德说完,鼎元夫妻已目瞪口呆。特别是鼎元媳妇常氏,她刚才在刘周面前说鼎元不是婆婆亲生,本来是胡乱说的。可她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变成了现实。而她与鼎元结亲,本来就是冲着鼎元的家业而来。现在,她真是如五雷轰顶,并且,还隐隐地感觉到,鼎元既然不青霞的亲生子,那他就无权继承青霞的家业。可继承不了青霞的家业,那她和鼎元将一无所有呀。立时,她便陷入了一种巨大而无际的恐慌之中,并在心里开始后悔。因为后悔,所以,她立即奔进房间,稍做收拾,不顾鼎元的阻拦,哭哭涕涕让车夫备车,走娘家去了。
鼎元见媳妇走娘家,也立即慌了。恐怕媳妇再也不回来了,也急忙骑上快马,去追赶媳妇了。可他刚出师古堂的大门,便远远的看见大群大群的刘氏族人,自西而来。鼎元一怔,知道刘宪德刚才所讲是实,也知道刘氏族是来师古堂寡分自家的财产了。可是,他因为担心媳妇,也顾不了这些了,仰天长叹一声,仍然去追媳妇去了。
而师古堂的管家,看到汹涌而来的刘氏族人撞进师古堂,也不知道刘氏族人是来干什么的,岂肯放他们进来,于是,他便带领师古堂的几十名护院和男女佣人,与刘氏族人展开了争吵和搏斗。
可师古堂总共才有几十名人,而刘氏族人呢!是几十户,再加上他们带来的护院和家佣,一下子变成了几百名。师古堂里的几十名哪里是几百名恶狼的对手,一番争吵搏斗,师古堂的人便伤败下来,只得任凭刘氏族人汹涌进师古堂。
师古堂的管家没办法,只得吩咐人先各守其责,而他本人,刚骑着一匹快马,直赴开封,向青霞汇报此事去了。
二:
天已大亮了,碎金一样的阳光,已经透过窗缝,洒落在床前了,可青霞仍然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她自被甄储寿羞辱之后,因为心情悲绝痛苦,一直都这样,什么事也不想应酬,什么事也不想去做,把提前预约的事情和应酬也推掉了,就这样闭门不出的躲避地房间里,连吃饭都要人送到房间。尽管她给了甄储寿一笔巨额,是为了让他保密,可她还是担心他把她的事给宣扬出去,并且,她也总觉得全天的人都知道了她被羞侮的事情了。
正当青霞懒在床上不愿意起床的时候,女执事突然进来龙去脉禀报说:“太太!尉氏师古堂的管家来了,说是有急事要面见太太!”
青霞猛的一惊,立时意识到了是与自己被甄储寿羞侮之事有关,尽管是面红耳赤。她还是急速地奔下楼下。
见到青霞,师古堂的管家是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地给青霞讲述了刘氏众族人一齐轰进师古堂的事情:“太太,昨天上午,刘氏族人突然撞进师古堂,说太太弄虚作假,弄个假儿子蒙他们,所以,他们现在要收回刘氏祖宗的家业,我们实在阻挡不过呀!所以,我才来开封,昨晚上就到了。因为城门关闭了,我进不上了城,在城外呆了****,现在才到……”
青霞顿感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她知道,该发生了,全发生了。她在心里不住地咒骂那个甄储寿,咒骂他收了自己的钱,仍然出卖自己,收了自己的钱,仍然不为自己保密。可她只是咒骂甄储寿,却并不知道,那个甄储寿就是刘氏族人专门出钱收买来陷害她的。
青霞听了师古堂管家和佣人的讲述,担心儿媳妇身怀有孕,经不起如此折腾和受气,急忙问:“少爷和少奶奶呢!少奶奶身怀有喜,她现在怎么样了?”
“少奶奶生气了,去走娘家,少爷追少奶奶去了!”师古堂的管家如实回答。
青霞一听,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只要儿子和儿媳安然,比什么都好。于是,青霞立即准备赴尉氏,去给刘氏族人理论。可就在她即将出门时,鼎元夫妇驱车来到了。
青霞一看到儿子儿媳,心中欣慰了许多,本想吩咐儿子儿媳先去双龙巷住下来,等她与刘氏族人理论之后,再通知他们回尉氏。可是,一向温良恭顺的鼎元,此时此刻,却是满面的怨怒,是满面的仇视,是满面的鄙视。
鼎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昨天追媳妇到了岳父家。他的岳父岳母听常氏讲述了所有经过之后,认为青霞做事太荒堂,做为母样和婆婆,都是四十有半的人,还如此不过妇道,并且,把自己是**女的事也****给世人了。那刘氏族人会利用那个甄储寿大做文章。这样以来,别说鼎元继承不了刘家庞大的家业,恐怕青霞也做不继承人了。可既然鼎元不是青霞亲生,那鼎元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呢!于是,他们便问鼎元,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而鼎元呢!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开封的四姑母和姑父。因为他从小到大,每次去四姑家,四姑对自己都胜似亲生。特别是四姑家也有一个与自己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