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听唐掌柜如此说,便不敢下手了。
此时此刻,正值午后,秋红隔着楼栏,看到十几位酒足饭饱的“元”字辈刘氏祖人,正在唐大掌柜的好言相劝之下,慢腾腾地离开。立时,她的心里,才猛然感到一阵轻松和释然。
秋红望着十几位“元”字辈的刘氏族彻底从客堂消失后,才悄悄回到青霞的床前。
可是,半个时辰之后,楼下突然又乱哄哄地闹嚷起来。
秋红急忙奔出,探x下望,只见尉氏师古堂的管家,还有尉氏大桥老宅的管家,及开封城里的几个店铺里的掌柜,一起涌了进来。拥挤着唐掌柜,抱怨诉苦。特别是大桥老宅的管家,一进门就嚎啕大哭:“她们见男人就骂,见女人就打,还到我们的厨房里拉屎拉尿,那个二嫂更恶心人,她竟然在我们的床上拉屎……”
二:
病中的青霞,在痛苦的昏迷中,也听到了楼下的闹嚷和哭声。立时,她便惊坐而起,侧耳细听了一会儿,确定哭声不是幻觉之后,便不顾秋红等人的阻挡,立即拖着虚弱的身体,披衣下床。并在秋红等人的搀扶之下,艰难地走出了房间,艰难地地走下楼梯;又在楼下众人的惊诧之中,艰难地走到客堂里,痛苦难堪地问:“出什么事了?刚才是谁在哭?”
看到青霞如此的虚弱,如此的痛苦不堪,如此的憔悴,刚才还诉苦的众人,都紧闭口唇,不发一言。
青霞越发急了:“说话呀!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样闭口不语,我的病情会加重的!”
唐掌柜知道是瞒不过了。再说了,这样瞒下去、拖下去,对青霞的病和刘家的生意,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他望着众人,大声命令说:“怎么?现在当着大东家的面!你们怎么都哑吧了?都说吧,一个一个地说,反正这事拖下去,一点好处都没有!早晚都得让大东家面对。”
有唐掌柜这番话,众人立即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诉说起来。
“这几天,刘氏族的女家眷们,一直到我们老宅里寻事,见男人就骂,见女人就打,在厨房里和床上拉屎拉尿,特别是昨天下午,临走的时候,把春草的首饰都抢走了。我昨天下午就来了,见刘氏族里的男人在这里,又得知太太染重病,害怕撞上来这里寻事的刘氏族人,也不敢进来,就直接去了居贤宅,可现在,大桥老宅里不一家被刘氏族的家眷们折腾成啥样呢!”大桥老宅的刘钱柜第一个发言,可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我们师古堂遇到的情况,与刘管家刚才讲的差不多,只是那帮母夜叉不敢太放肆,只是站在师古堂的大门口叫骂!唉!叫骂的那个恶心呀!我都学不出口。虽说她们只是叫骂,于我们不疼不痒的,这尉氏附近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不去围观。可是,这师古堂门前是一条东西大官路呀!那可是西通新郑,东通商丘,每天都有很多外地人经过,她们的叫骂吸引了很多外地人围观,真是的!唉!”尉氏师古堂的管家紧接着说。
“刚才,十几个刘氏族人喝得醉醺醺,去到我们丝稠店里,守在门口,不让顾客进门,说店铺是他们的,要盘帐,暂不营业,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刘家丝稠行的掌柜紧接着说。
“那十几个刘氏族人是先去我们粮行的,因为我在前天就已耳闻他们到桐茂店闹事的情况,所以,他们一到我们粮行,我就立即吩咐伙计打佯关门了。他们见我们打佯关门,可能才又去找丝稠行的麻烦。我见他们离开,便又吩咐伙计开门了。可这样下去,我们的百年的好声誉可就被他们给毁了!”粮行的掌柜说。
“昨天上午,刘氏族里的六爷带着几个人去我们钱庄,说是要接管我们的钱庄。我当时真是懵了,幸亏帐房提醒我,让我去寻问一下唐大掌柜。等把六爷他们打发走之后,我立即就奔赴到居贤宅,得知唐大掌柜来这里了,我又立即赶到这里,又听说唐大掌柜正在应付刘氏族里的人,没办法,就先回去了。今天,我怕那个六爷再带人去我们钱庄,便直接来这里了,见唐掌柜还在忙着应付刘氏族里的人,便一直在西厢楼里等到现在!”
……
青霞与丈夫刘耀德一样,情愿自己承受苦难,却看不得家人受委屈。此时此刻,病中的她,听完了众人的诉说,是心如刀绞。立时,她望向唐掌柜,艰难而吃力地说:“自耀德离世之后,我们未从公茂典里领过分文红利。可现在,公茂典里亏空巨大,却逼我拿出二百万填补。这怎么可能呢!那公茂典里原有的七万多串本金和几万元的固定资产,我皆放弃不要,从此与刘氏族和公茂典毫无瓜葛。可他们还不罢休!真是欺人太甚!”
“还是那个六狗煸惑的吗!干脆把他变成残废吧!”秦川气愤地说。
“胡说!秦川,你应该听说了刘铁当年的教训!”青霞立即喝斥秦川。
唐掌柜坐在青霞的对面,一直默不作声,见青霞望向自己,知道是征求自己的意见。可是,他也深知刘氏族人的贪婪和无耻,一时也无有好的良策。当他听了刚才青霞的一番话,示意青霞将所有人支到西厢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