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说到这里,突然语塞。 稍停一会儿。 才有些哽咽地说:“现在我还清清楚楚记得,在看到马知县那车灯上地“县衙”二字时地那一刻,我简直就像看到救命的天神一样。 特别是他给我换掉湿衣服后,我感觉自己死去又复活了。 马知县听了我地大概叙述,觉得我不能再回尉氏了,六狗子会以此借口,没完没了的血盆大张口。 讹诈我们师古堂,于是。 马知县便给了五十两银子和一匹马,让我到外地避一避……”
“咱刘家在这附近的商号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到咱刘家的商号里暂避一时呀!”青霞又责怪。
刘铁又憨厚地一笑说:“我本来是想等伤好了,还回尉氏找六狗子拼命的,可是,几天之后,我听说家里正给我办丧事。 当时。 我想,我就这样死了也好,他六狗子也不会再找师古堂地麻烦了,那师古堂也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所以,我也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我一个人住在旅店里养伤时,正好碰到了一个善良地少年,他是安徽巢湖人,见我年纪大又憨厚。 便留下来照顾我几天。 他说他准备去南方投靠在部队里当管带的远门堂哥,也让我跟他一块去,也可以混一碗饭吃。 我当时心里想,像六狗子如此欺凌我们,又有钱有势,连马知县也不敢动他。 如果我跟着那位少年去找他当管带的远门堂哥。 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带兵回来把那六狗子给毙了……”
刘铁讲到这里,又憨厚地一笑说:“谁知一到军队里,就身不由已了,再加上那位少年的管带堂哥得知我身上有功夫,便让我担任教练……”
“哦!”淑女和青霞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你们现在在哪驻防呀?”青霞又问。
“很近的!就在洛阳!,所以,一听说你们在开封,立即就回来了。 ”刘铁回答。
青霞和淑女又大喜。 青霞笑着说:“以后你一定经常回来!怎么?现在还想枪毙他老六吗?”
刘铁一怔,随即憨厚的一笑说:“枪毙不枪毙吧!他再敢像过去那样那欺凌你们。 我非带人去收拾他不可!”
淑女激动面向青霞说:“小姐。 多亏了马知县,回尉氏了。 真得好好谢谢他呀。 ”
“嗯!”青霞激动地直点头:“马知县真是高人,他于不露声色之中,帮我化解了很多族人的冲突和茅盾,救了刘铁,竟然没有在我面前表功。 等忙过这一阵子,回尉氏定要重谢于他。 ”
青霞说罢,站起身,走到院子里,仰头看了看天色,见已近午时,立即吩厨房里的执事,把午餐做得丰盛些。 此时此刻,青霞非常理解淑女的心情,想让刘铁和淑女到房间里去倾诉倾诉贴己话。 于是,她再跨进老楼时,她准备绕过客堂,到楼上的书房里去。
可是,淑女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男人还活着,并且,还在军队里当了官儿,于是,她激动根本不想与刘铁说贴己话,而是迎着青霞跑到院子里,故意大声说:“小姐,刘铁在军营里也大小是个官,什么丰盛的饭菜没吃过,午餐也不必太丰盛了!”
淑女说这话地声音,大的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
青霞见淑女如此,心中暗笑。 因为理解她淑女的心情,便又随着返身来到院子里。 同时,用话语把刘铁也引到院子里,让淑女炫耀个够,卖弄个够。 同时,她又给多余的人使了眼色。 众人会意,便悄悄隐进房间,只留淑女和刘铁在大院子里。
此时的秋红,大概已怀孕六七个月了吧,身子已经出怀,一看就知道是个孕妇。
刘铁望着秋红那大腹便便地背影,心想:这个秋红,十七岁那年,曾被恶狗刘宪德抢走,给卖到了ji院里几天,现在也怀孕了,她嫁给了谁呢?于是,刘铁看过秋红那正跨进房屋的笨拙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淑女那苗条的身体,便好奇而低声的问淑女:“秋红的丈夫是谁?”
淑女给刘铁递了个眼色,等秋红进屋里后,才扯了扯刘铁的衣服,掩饰不住幸福和激动,附耳小声说:“是一名留日学生。 叫上官一秀?你不认识的……”
“上官一秀?是日本人?秋红跟小姐去日本时找地?”刘铁一吃惊,音量也明显放大了。
淑女担心屋里的秋红听到,猛推了一把刘铁,小声而恨恨地责怪说:“你耳朵长裤裆里了!是咱中国人,姓上官,名一秀,他是一名留日学生。 从日本回来,被张钟端先生推荐给小姐。 做咱鼎元的家庭教师,俩人就好上了,可这秋红地命也怪不好地,那上官一秀在河南起义中被乱枪打死了……”
“哦!”刘铁的脸色立时凝重起来。
淑女见刘铁因同情秋红,脸色瞬间凝重,又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