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想到这里,便给齐耀琳回了一封模棱两可地电文:**党存在已久,数年斩杀不绝,也并不是杀斩所能杜绝的。 齐巡抚可根据这些乱党的认罪态度,或从重或从轻来处置他们。 如若态度顺良,皆可放之;如若态度放肆不羁,藐视公堂者,再从严惩治……
齐耀琳一看到袁世凯的回电,是一头雾水。 聪明而狡猾的他,也从电文的字里行间嗅到了不对劲,经过反复推敲,便隐隐感觉到袁世凯是想让自己从轻处置这些乱党,可他又没有直接说破,才把电文回的模模糊糊。 让人捉摸不透。 让人如坠云雾。 立时,他的心中暗暗一笑。 心想:幸亏我齐某人聪明透顶,看透了你袁大人地心思。 哼!看透又如何,现在我齐耀琳可是河南巡抚,如果河南这地方出了什么乱子,这责任可是我齐耀琳担着,你京城里的袁大人可是在干地上站着呢!没有你一点事。 常言说的好,这县官可不如现管,这十多名乱党是温良也好,是猖狂也罢,我向你汇报什么,那就是什么,你袁大人可看不到。
此时此刻,尽管聪明狡猾的齐耀琳,已经识透了袁世凯的心思,可他可不想步湖北总督瑞澄的后尘,他决不给**党一丝生还地机会。 对于他来说,既然抓到了,岂有再放之理。 再说了,这十二名**党,个个是铁嘴铜牙,能说会道,竟然目无本官,藐视公堂,指责本官为满狗奴才。 如果放了这些**党,本官的官威何在,如果放了这些**党,就如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基于这一系列的顾虑和原因,聪明狡猾的齐耀琳便给袁世凯回电:这十二名乱党,因为是总头目和副头目,正在省优级学堂密集开会,被巡防营的巡逻队发现之后抓捕的。 可他们被捕之后,个个是猖狂放放肆,不但藐视公堂,还口吐恶语,大骂卑职和当朝廷,也大骂袁大人您……
袁世凯一接到齐耀琳的这封电文,立时就知道了他齐耀琳是杀意已决,不愿意接受他袁世凯远在京城的暗示呀!但是,袁世凯虽说统领大清的朝野上下,却极重人情,他怕这些**党之中,和自己有亲情牵涉的人。 于是,便让齐耀琳将**党名单电传给自己过目。
齐耀琳当然立即照办了,在把十多名**党地名单发给袁世凯地同时,仍念念不忘在电文里,数落**党的种种罪行。
袁世凯接到电文,逐个看十二名**党地名字,心里说不出的百味交加。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沈竹白的名字上时,便如电击似的猛然一震,嘴里反复念着“沈竹白”三个字时,眼前也随即出现了一位文文静静、又文采傲美的白面书生。
沈竹白,1878年生人,祖籍浙江绍兴人,后迁到河南许昌,他原名嘉炎,号明甫,自幼聪慧,文采脱俗卓绝。 1905年东渡日本留学,在东京加了中国同盟会,并结识了张钟端等**党人,并在《河南》杂志上发表了数篇与保皇党论战的文章。 他1908年回国,任沈白为中州公学总办、河南提学使署督学。
此时此刻,袁世凯看到沈竹白的名字后,之所以如此惊诧,是因为沈竹白的父亲沈宣照,曾在袁世凯的原籍项城做过多年知县,与袁世凯是旧交。 袁世凯回原籍项城埋葬生母刘氏时,沈竹白曾随父亲前往吊唁,当时深得袁世凯赏识,曾承诺沈竹白为督署文案。 沈竹白从日本留学归来,袁世凯仍然信守几年前的承诺,先委任沈竹白为中州公学总办,继擢升他为河南提学使。
袁世凯看过**党名单之后,立即给齐耀琳回了电文,为沈竹白开脱说:沈竹白为河南提学使,他乃朝廷命官,不可能参与暴*的,又怎么会是乱党头目呢!再说了,那些**党又是在省优级师范抓到的,一定是沈竹白到优级学堂里视察工作,被巡防营给误抓了……
袁世凯为沈竹白开脱之后,又在电文里用责怪的口气,说齐耀琳这样乱抓朝廷命官,一旦散布朝野,影响极其恶劣,必为众矢之的。 袁世凯责怪了一番齐耀琳之后,并要求他立即释放沈竹白。
袁世凯发过电文之后,心中仍不由的倒抽冷气,心想,幸亏要了这名单,要不然,旧交朋友的儿子岂不被随着**党给一同问斩了吗!那样的话,怕是把家乡的这位宣照兄给得罪苦了。
齐耀琳一接到袁世凯责怪他乱抓朝廷命官的电文,吓得变色易容,也立即预感到这个提学使沈竹白与袁世凯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然,就他袁大人平时的为人处事态度,不会用如此激烈的言辞。 于是,齐耀琳分秒也不敢怠慢,亲自给沈竹白卸下枷锁手铐,躬身赔着不是,释放了沈竹白。 然后,又立即给袁世凯回电,说已经释放了沈竹白。
释放了沈竹白之后,齐耀琳担心夜长梦多,怕再有人为**党求情,怕外边的**党会趁飞雪冬夜劫持牢狱。 于是,他也不再让一一审问,便命令柴德贵,给十一名**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