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夜已经很深了。 能赶回家的**代表,纷纷踏着冰冷而僵硬的冬夜,离开优级师范学校,或乘车,或租车,或步行,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有赶不回去的**代表,都被在优级学校工作的**党,安排在了学校里留夜。
夜已经很深了,天上已经没有月亮的踪影了。 冷雾弥漫中的开封城,雕塑一般的沉寂着。 青霞和张钟端乘坐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寒气逼人的大街上。 马车上的昏黄灯光,被迷离、冰冷而僵硬的烟霭遮掩着,随着车的走动,昏黄的光晕,便而有节奏地摆动着,摇摆着……
前边的马车,坐着张钟端和一个刘家佣人。 这个刘家佣人,是青霞专门安排他照顾张钟端。 后边的马车上,坐着青霞和秋红。
当两辆马车,走到双龙巷的一处豪华别宅前,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张钟端从前边的车上跳下来,急步走到后边的马车前。 青霞早已将车帘撩起,探出身子,压低语气,柔和地说:“鸣飞,你早点歇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河南、河北的交界处联系秦川他们,不过,我会吩咐淑女把鼎元送到你这里来,你也通知一秀,让他按时来这里给鼎上课……”
“青霞,”张钟端突然打断青霞的话语说,“你能进去坐一会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商量!”
“哦?”青霞一怔,心想。 天这么晚了,鸣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商呢。
青霞心里虽这样想,却已吩咐车夫,直去把马车驶进院子里。
这座豪华地宅院,是刘耀德在世时,专意为青霞购买的别宅,刘家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刘氏族里的人就更不知晓此处了。
这座豪华的宅院,虽没有南土街上的刘家居贤宅庞大和房屋繁多。 但它在开封城里,也不是普通人家所能居住得起,更比河西大街上的刘家老楼宽敞清静。 平时,宅院里除了两个忠厚地刘家护院、一对年迈的仆佣,和大河书社地李锦公曾经来在这里躲避过一时,便一直空闲着,也一直无有外人在此居住。
青霞考虑到张钟端这次回开封。 是发动武装起义的,需要一个安静而独立的处所,在南京至开封的路途中,她就想好把他安排到这里居住。 再说了,儿子跟随自己居住在河西大街的刘家老楼里,也不利于读书。 张钟端住在这里,可以让儿子到这里读书,而负责教儿子的上官一秀。 虽说一回到开封就回巡府看望他父亲去了,但可以让他到这里给儿子上课。 这样以来,张钟端便也可以通过上官一秀,到巡抚院里走动走动,做他巡抚父亲的思想工作了。
随着青霞和张钟端地马车前后驶进院子里,后边的大门。 像黑暗之中合扰的巨嘴一样,立即被护院给关闭了。
深阔的院子里,几棵粗壮的榆树,已退去了稠密的叶子,威严如宅院的守护神,孤傲地站在冰冷昏暗之中,静静地注视着从它脚下驶过的马车和跟在马车后边地护院。 那裸枯的枝条上,仅有的几片叶子,正孤独地僵挂着,一有风吹枯草动。 便会有僵叶脱落枝头。 唱着告别的悲歌,雪片一样飘零而下。
那对负责打扫房屋的老年仆佣。 早已闻声跑出来,正迅速打开主宅楼的大门,迅速地在宅楼里跑前跑后。 随着她跑前跑后地一番忙碌,立时,在昏冷的深夜,在深阔的宅院里,主宅楼里那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便像生灵突然睁开眼情一样,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光。
随着青霞和张钟端的走进来,老年女佣又是给青霞和钟端上茶,又是跑到厨房忙碌夜宵。 并且,她的嘴里也不闲着:“哎呀!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啦,再过几天,可就是二十四节气之中的‘大雪’了。 这常言说呀,大雪过后雪长飞,大人小孩不出门……”
老女佣在屋里忙碌,她的老伴,也就是老男佣,在外边的耳房里忙碌着招待两辆马车的车夫。 老男佣不像老女佣那么爱说,只是将热茶端到桌案上,用眼神示意车夫喝热茶暖身子。
其实,张钟端要给青霞商量地重要事情,就是让青霞为起义资助银子地事情。 本来吧,他与刘积他们在白天商理的好好地,打算在今晚的会议上,动员同志们筹款的,可是,因为筹款之事没有写进会议任务里,直到会议结束,在回来的路上,他才突然想来这件事,没办法,只有先让青霞资助了,至于让同志们筹款的事情,也只有等下次会议再提。 再说了,即使下次会议上让同志筹款,筹多筹少,可那是个未知数,这起义经费的主要来源,还必须靠青霞来资助。 张钟端心里正打算着,本想等明天再与青霞商理这事,可是,当走到门口与青霞告别时,听青霞一说,钟端才知道她明天要去河南、河北交界处联系以前相救过她的绿林统领。 立时,他的心里便猛的一急,心想,你明天一早就走,这家里还没有分文起义经费呢!会议上又忘了提及此事了。 可当时他又说不出口,便以有重要事相商,让青霞进来相谈。
但是,此时此刻的钟端,面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