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邓玉麟,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更不知道小朝街已经出事了,立即向徐万年传达蒋翊武的命令。
徐万年一听,大惊失色,慌忙从衣兜掏出怀表,一看时辰,已经是丑初,而打响起义信号的子时,早已过去了。 立时,徐万年满脸危难地说:“呀!现在放炮的时辰早已过去,同志们又都在睡觉。 我就是把他们叫醒,可他们起床后,还要再把大炮从库房里拖出来,再装上引线和撞针,恐怕要天亮了,到时候炮声响了,那其它各标营里地同志们是不是都在拭目以待地等候着呢?万一他们因为子时没有听到炮声而以为不起义了。 那我们到时候打响炮声,而鲜有标营出来举事。 岂不是又要制造混乱,把满狗们的警惕性给调动起来吗……”
邓玉麟知道炮声不打响的后果有多严重。 因为各标营已经通知下去了,这至关重要的炮声不打响,各标营便无法群起而举事。 时间就这样拖下去,那起义可就要延迟下去了,而官府已经得到**党的起义名册,这样下去。 仍然是坐以街毙,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立时,邓玉麟如屁股着火一样,干急慌,又没有良策可使。
徐万年也是不住地摇头叹息!
怎么办?焦头烂额的邓玉麟,思维急速地转动着,搜刮枯肠,千思万想。 最后是一咬牙,决断地说:“这样吧万年,既然起义的炮响时间又误了,同志们又在睡觉,那就先不要惊动他们了,等明天早操时。 你通知他们做好发炮地准备,我们必须赶到官府按名单抓捕之前,把起义发动起来。 我们一早,赶到城里,向总挥汇报一下再说!”
徐万年立时松了一口气说:“好,明天早操时,我让他们悄悄地把引线和撞针预先装置起来,等天亮我们赶到城里,听候总指挥的安排,一旦定要发动地时间。 我立即赶回来把起义的信号给打响!”
当晚。 徐万年邓玉麟和艾良臣按排在马房里睡了****。
第二天一早,徐万年把炮队的事情安排了一下。 请了进城的短假,便与邓玉麟、艾良臣一起向城内赶去。
三人来到中和门外,城门早已过了开放的时间,可此时此刻,依然严丝合缝关闭的城门,立时让邓玉麟预感到了什么。 于是,三人在焦急之中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可城门仍然没有打开的迹象。
可此时此刻,他们哪里知道小朝街85号已经出事了!可他们哪里知道有三位同志已经壮烈牺牲了!他们哪里知道清兵正在城里正按名册疯狂地抓捕**党呀!所以,邓玉麟见城门一直不开,在预感到出事地情况下,立即做出决定,由徐万年一人在此等候,他和艾良臣渡江到汉口,去医院里找孙武商量一下他那边怎么办!然后再回武昌,和徐万年在小朝街85号碰面。
二:
张延铺被宪兵队押送着去总督府,在路过工程营八营的时候,正好被隐藏在里面的**党代表熊秉坤看到了。
熊秉坤,1885年生人,原名祥元,又名炎炳,字戴乾。 江夏人,早年因父亲早死,家道中落,读书不成,乃入商店当学徒,曾在武昌平湖门一带码头做搬运工。 后入湖北新军第八镇工程营八营当兵,升为正目。 1909年加入命团体日知会。 今年春天,加入共进会。
此时此刻,熊秉坤看到自己的张延铺同志被抓,他的脑袋当时就大了。 昨天晚上,杨洪胜来工程营给他送炸弹,在工程营的大门外被抓之后,他们工营立即就被戒严了,官长实枪荷弹,挎着枪亲自守候在各排门口,不准士兵出入,连大小便也要在屋里进行。 当时,他屋里的**同志虽然躺在床上假装熟睡,可枕头下面的枪,却早已上了膛。 黑暗之中地他们,屏气凝息地等待着子时,等待着起义的炮声打响,等待着盼望已久的激动的时刻,等待着整个武汉都响起**的枪声……
可是,他们睁着双眼,躺在黑暗之中,激动地等待到天大亮,不但没有等到起义的炮声打响,却看到了张廷铺同志地被捕。 仅仅****之隔,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到自己的同志被捕了。
可此时此刻,熊秉坤他仍然不知道杨洪胜因为在他们工程营门外被捕之后被砍头了,他仍然不知道小朝街85号出事了,他仍然不知道彭楚藩和刘复基已经壮烈牺牲了。 此时此刻的他,误以为。 清兵到军营里抓捕张廷铺,是因为在汉口地宝善里14号、孙武所在的筹备处搜查到起义名单才抓人的。
当熊秉坤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张廷铺,一步一步地从工程营外走过时,为了安慰张廷铺,他急忙装做好奇的样子,随着其他士兵上前,希望张廷铺能扭头看他一眼!只要看他一眼就行了。 因为他要用眼情告诉张廷铺,不要害怕。 他会想办法营救他出去的。 可是,直到张廷铺完全走出他的视线,张廷铺始终都没有扭头看他一眼。
熊秉坤本来就因为杨洪胜地被捕而心痛难受,本来就因为昨晚子时地起义炮声没有打响而愤怨不止,此时此刻,看到五花大绑地张廷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