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人见状,干笑两声,连忙拱手:“既然不便,那就算了,算了,打扰了。”说完,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沈括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锁,立刻将此事通过驿站急报泉州。他感觉,这些商人,似乎不仅仅是冲着“瓦松”的药用或观赏价值来的。
泉州,林谦收到了沈括的急报,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老鬼”关于铜牌接头人的最新消息。
“大人,查清了!”林谦语气带着一丝兴奋与凝重,“那个与老鬼接头的男人,名叫郑三,曾是汀州镇戍军的一名队正,五年前因伤退役。退役后行踪不定,但与……与原王绪部将、现任建州豪强郑宝来往密切!”
“郑宝?”王审知目光一凝。郑宝是王绪兵变后被王审知安抚、但仍保有部分私兵的地方豪强,一直对王氏兄弟的统治若即若离,心存怨怼。“看来,这钉子,是扎在了我们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上。朱温的手,伸得够长,也够准。”
“还有,”林谦继续道,“根据对郑三的监视,我们发现他近日与那几个接触沈括的江浙商人,也有过秘密接触!”
线索,似乎隐隐串联了起来。
王审知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江浙商人……郑宝……朱温的铜牌……他们想干什么?窃取‘瓦松’之秘?还是借此与外部势力勾结,图谋不轨?”
他停下脚步,眼中寒光一闪:“既然鱼已经若隐若现,那就该收网了。不过,不能只抓小虾米。林谦,加大对郑宝的监视,同时,想办法让郑三‘顺利’地将铜牌交给他的上线。我要看看,这条线,最终能牵出多大的鱼!”
“属下明白!”林谦领命,匆匆而去。
王审知走到窗边,望着北方。中原的朱温,南汉的刘陟,海外的佛郎机,内部的家强……各方势力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在这乱世之中纵横捭阖。
“净水生变,暗棋联动。这盘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也好,就让这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正好借此机会,涤荡这福建境内的……所有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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