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伍奎帐下仅有平东、平北、平南三位四平将军,独缺平西将军。岳飞虽战功赫赫,但尚不足以直接晋升此职,须再建奇功方能服众,伍奎正静候良机。
正思忖间,忽有侍卫来报——刘备遣使求和。
“求和?”伍奎先是面露诧异,旋即会意:粮道被断,再善战的雄师也难以为继。
房玄龄捻须笑道:“主公,刘备此刻求和,必是得知粮仓被焚,自知夺取冀州无望,便想体面撤兵,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体面撤兵?痴心妄想!”
伍奎袍袖一挥,厉声道:“带刘使进来!”
不多时,一名青衫文士躬身入殿:“青州牧使者拜见大将军。”
“免礼。”伍奎目光如炬,“刘玄德派你来所为何事?”
使者正色道:“我主愿与大将军化干戈为玉帛。”
“若本将军不允呢?”堂上空气骤然凝固。
使者俯身再拜:“我家主公言道,大将军明察秋毫。南皮存粮尚可支应月余,而大将军四面受敌——北方胡人虎视眈眈。若两败俱伤致异族趁虚南下,岂非令仇敌拍手称快?”
伍奎闻言眉头紧锁,暗自盘算:眼下确实不该与刘备决一死战,当务之急应是图谋并州与平定北疆胡患。
正迟疑间,忽见亲卫疾步闯入正堂,将密封军报双手呈上。伍奎展卷一观,眼底骤然闪过苦涩与不甘——
常遇春急报称完颜阿骨打不仅 ** 了丘力居叛乱,更吞并了**、扶余两国,尽收辽东千里膏腴之地。这位窥伺中原已久的胡酋不甘前败,已于十日前亲率八万铁骑再犯卢龙塞。
伍奎指节发白地攥紧军报,忽而扬声道:"刘皇叔所言极是!汉家儿郎岂可骨肉相残令胡虏得利?且回去禀告,只要玄德公退出冀州,本将即刻撤围绝不为难。"
"大将军英明!"
刘军使者喜形于色,长揖离去。待其走远,伍奎当即令侍从将急报传示众臣。但见文武百官读罢,无不变色。
房玄龄肃然进言:"主公明鉴!完颜氏铁骑压境,卢龙塞岌岌可危。相较之下刘备不过疥癣之患,当速发兵北援才是。"
"救援自当及时......"伍奎剑眉深蹙,"然刘备枭獍之性,又有姚广孝运筹帷幄,此番议和恐有诈谋。"
房玄龄捻须应道:"纵有诡计,无非夜袭劫营。只需外松内紧设伏以待,必令其自投罗网。"
"传令!全军明松暗戒备,入夜后伏兵两翼——"伍奎袍袖翻涌间杀气四溢,"本将要叫刘玄德折戟沉沙!"
堂下众臣顿觉寒意彻骨,仿佛已预见刘备败亡之景。
是夜霜星满天,刺骨北风掠过营寨,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夜色如墨,一支打着刘字旗号的队伍正在星火疾行。粗略望去,约莫三万余众。领军的正是太史慈与陈到二人。因关羽右臂负伤,医者嘱咐需静养月余,刘备便留下这位爱将,另派陈到、新文礼与朱仝三位得力干将相助。此番几乎倾巢而出,可见其决心之坚。
太史慈策马当先,掌中银枪直指苍穹,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前番遭岳飞戏弄之耻,今夜誓要以汉军鲜血洗刷。此刻距离汉军大营不过五里之遥,隐约可见营火点点,甚至能听见士兵们谈论归乡的欢快话语。
"伍奎老贼!既然在岳飞那里折了颜面,今夜便要从你们身上讨回来!"
太史慈唇边掠过一丝狞笑,周身杀气迸发,比夜风更刺骨。他眼中闪动着建功立业的狂热,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
就在他要发令冲锋之际,锐利的破空声突然划破夜空。身为神射手的他瞬间辨出这是万箭齐发之音。
"伏地!有箭袭!"
太史慈暴喝出声,同时银枪舞动如轮,将袭来的箭矢尽数击落。新文礼三人闻声也立即挥动兵刃格挡。但普通士卒哪有这般身手?黑暗中箭雨骤至,许多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射翻在地。哀嚎声四起,血花在夜色中绽放。
刘军此番意在奇袭,为求轻装疾行,未曾携带盾牌等防护之物。此刻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
汉军的箭矢一轮接一轮,仿佛永无止境。刘军士兵在黑暗中胡乱挥舞兵器,却连敌人在何方都无从知晓。惨叫声连绵不绝,如同重锤般砸在太史慈心头。
"太史将军,我们中了敌人圈套!"新文礼奋力挥动铁槊抵挡箭矢,声音里透着慌乱。
太史慈心中一片冰凉,此刻只想着如何救出更多士兵。他怨老天不公,连复仇的机会都不给。若今日败退,恐怕再难洗刷耻辱。纷乱的思绪使他迟迟未下撤退令,导致更多将士倒在箭雨之下。
汉军箭手麻木地重复着放箭动作,惊恐的刘军士兵不断倒下。鲜血浸染大地,转眼间战场上堆满尸骸。
营门处,伍奎悠闲地骑在战马上,听着远处传来的惨叫。看着溃不成军的刘军,他露出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