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过,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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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彪掐算着更漏,掌心渗出冷汗。抬眼望向厅外漆黑夜色,不祥之感如毒蛇缠上心头。
砰!
大门轰然洞开。杨坚携鱼俱罗、丁延平、杨林疾步而入,却独不见伍建章身影。杨彪瞥见杨坚铁青面色,霍然起身:「董贼未死?」
「吕布武艺远超预估。」杨坚指节捏得发白,「四将合围竟不能胜,反折了建章。」
惊雷般的噩耗炸得满堂寂然。杨修手中茶盏当啷坠地,飞溅的瓷片如同众人此刻崩碎的心神。
沉寂良久,韩擒虎突然捶案而起:「董贼兵马转眼将至!」此言惊醒众人,厅内霎时哗然。有人捶胸顿足哀悼良将,更有女眷搂着幼童低声啜泣。
杨彪瘫坐席间,仿佛被抽离了筋骨。他望着梁上悬着的「忠孝传家」匾额,喉间溢出苦涩叹息。西凉铁骑的马蹄声,此刻似乎已震响在洛阳街巷。
杨修强忍不安,见父亲颓丧之态急切进言:"局势未至绝路,趁董卓尚未归洛阳,杨家当速离此城。待其大军回返,悔之晚矣!"
杨坚亦附和道:"兄长,贤侄所言极是。董卓未归,西凉军尚不知刺杀之事,此刻撤离犹未为迟!"
杨彪无力摆手:"纵使离洛又如何?杨家根基尽在司隶,离了洛阳何以谋生?连族人口粮都无从筹措!"
"兄长安心!"杨坚胸有成竹地露出微笑,"弟早预作安排。可记得堂弟杨素杨处道?"
杨坚神情困惑转为哀伤:"处道少负才学,黄巾乱前外出游历,音讯全无。如今兵荒马乱,只怕......"
"实则不然!"杨坚正色道,"处道早洞悉天下将乱,为壮大家族,三年前便投奔河东白波军。得我杨家暗中扶持,现为六大头领之首,坐拥五万精兵及五千水师。月前方得其密信,因事出突然未及相告。"
"三日前为防行刺失利,已密遣邱瑞赴河东传讯。令其见洛阳狼烟便发水师夺取孟津,接应我等渡河。纵使西凉铁骑再勇,面对滔滔黄河亦无可奈何!"
杨彪闻言大震,目光灼灼望向胞弟,难掩钦佩之色。素日敦厚的弟弟竟有如此深谋,更惊异于杨素料事如神——大汉衰乱早在其预料之中。
"事不宜迟!弃辎重,速赴孟津!"杨彪当即决断。
杨坚寥寥数语重新点燃了杨彪胸中战意,他猛然起身,神色仍显凝重。虽说杨素已在孟津渡接应,但能否安全突围与之会合仍是未知之数。
"遵命!"厅内众人齐声应答。
杨坚与杨彪当即率领杨家子弟及五千私兵冲出府门,一路擂鼓呐喊杀奔洛阳北门。途中遭遇小股西凉巡逻兵便群起攻之,碰上大队人马则诈称奉董卓之命出城御敌,竟未遇阻拦。
此刻洛阳城已乱作一团。杨彪命私兵四处 ** 以搅乱守军视线,更散布关东联军破城的流言。城中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地痞流氓趁乱劫掠。守将张济被这突如其来的乱局弄得晕头转向。
他疾步出府,拽住个惊慌奔逃的西凉军士喝问:"城中何人作乱?"
军士面如土色,颤声答道:"有说是关东军杀进来了,有说是杨家 ** ...小的实在不知啊!"
"胡扯!"张济将人掼在地上怒斥,"关东诸侯若至,虎牢关岂会毫无动静?"话音未落突然变色,"莫非杨家当真..."
忽闻马蹄声如雷,只见吕布驾赤兔马飞驰而来:"奉太师令!杨坚谋逆,夷其三族!"
张济苦笑道:"温侯来迟一步,杨家已向北门遁逃。"
"什么!"
吕布纵马掠过:"速调兵马阻截!"话音未落,赤兔马已载着他消失在烟尘中。
就在吕布话音未歇之际,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从张济眼前消失。张济身侧一名年轻将领忍不住击节赞叹:"真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名不虚传!"
张济面色骤然一沉,对那青年厉声道:"绣儿,速速调集大军驰援北门!"
"得令!"青年抱拳应诺,转身大步流星前去整军。此人正是张济之侄张绣,一杆虎头金枪震慑北疆,人称北地枪王。
洛阳城北门处,浴血突围的杨彪一行终于望见了稀疏的西凉守军。众人紧绷的心弦为之一松。
"随我杀!"
杨林两柄囚龙棒轰然相击,迸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之声。只见他策马疾驰,双棒翻飞如蛟龙出海,城门口的西凉军尚未回过神来,便已人仰马翻。囚龙棒所过之处,敌军哀嚎遍野。
"挡我者死!"
杨林的怒吼响彻云霄,鱼俱罗、丁延平等人也各展神威,杀得西凉军丢盔弃甲。鱼俱罗飞马斩断吊桥铁索,随着轰隆巨响,吊桥重重砸落在地,扬起漫天尘土。
城头校尉这才如梦初醒,急令:"放箭!"
刹那间箭如飞蝗,杨氏部众惨叫连连,五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