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主冀州以来,袁绍便将治所迁至邺城,更遣使向洛阳朝廷请封州牧之位。董卓为制衡刘辩势力,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此刻的议事厅内,文武分列气象森严。文臣队列以田丰为首,身后依次肃立着逢纪、郭图、审配等谋士;武将行列由颜良领军,文丑、高思继、张合等悍将雁阵而立。望着满堂济济英才,袁绍眼中不禁闪过自得之色,却仍强作镇定地问道:“黑山贼寇举兵八万来犯,诸卿可有良策破敌?”那捋须的手指,终究掩不住眼底的忧虑。
袁绍掌控冀州时日尚短,各郡兵马尚未整编完毕。邺城守军仅三万步卒,唯一成建制的骑兵正随袁崇焕驻守渤海郡,远水难解近渴。此刻斥候急报,张燕部竟有三千骑兵列阵——在这千里平原的冀州地界,骑兵堪称无敌之师。若无严密枪盾阵防御,这三千铁骑足以踏破三万步兵的防线。
首席谋士逢纪整衣出列:"主公明鉴,张燕不过黄巾残部鼠辈,见利忘义之徒。如今邺城固若金汤,黑山贼久攻不下时,主公只需许以钱粮厚利,晓以利害,贼寇自当退兵。"
"荒谬!"田丰勃然变色,抱拳直谏:"逢公此议岂非将百万黎民置于刀俎?张燕铁骑若攻城受挫,必四出劫掠。冀州除邺城外皆无险可守,届时生灵涂炭,主公既失民心又丧根基啊!"
逢纪脸色青白交加,狠狠瞪了田丰一眼,悻悻退回班列。
"元皓可有良策?"袁绍显然更倾向田丰之见。
田丰从容应答:"贼酋虽势大,终究不过草莽匹夫,悍勇有余而谋略不足。主公精兵强将,何不先挫其锐气?届时见机行事方为上策。"
正议间,亲兵疾奔入殿:"报!黑山军先锋已抵城下!"
"来得好!"袁绍金甲一震,强压惊意挥袖道:"诸君随我登城观阵,且看这张燕有何能耐!"
城楼之上,但见敌阵突出一员裨将,扯着破锣嗓子叫阵:"穿金甲的听着!你雷公爷爷在此,速速开城投降,饶你不死!"这绰号雷公的贼将生得尖嘴猴腮,正举枪遥指袁绍——也难怪他眼尖,袁绍那身鎏金战甲在阳光下简直晃眼。
袁绍闻言暴怒,转身厉喝:"何人愿取此獠首级!"
末将 ** !
袁绍话音刚落,身后齐刷刷走出四员虎将,正是赫赫有名的颜良、文丑、高思继与张合。这四位乃袁绍帐下顶尖高手,武艺冠绝三军,被世人誉为"河北四庭柱"。
袁绍目光在四人之间游移,最终停在颜良身上:"颜将军,命你出城迎敌,务必要取胜而归。"
"末将领命!"
颜良嘴角扬起,神采奕奕地从亲兵手中接过青龙偃月刀,单人独骑冲出城门。
"来将通名!我雷公刀下不斩无名之鬼!"城外雷公见城门大开,一员威风凛凛的将领疾驰而来,心中暗喜,自以为建功立业时机已到。
"某乃袁公帐前大将颜良!"颜良纵马疾驰,声若洪钟。
雷公闻言大喜,挺枪跃马直取颜良。他早闻河北四庭柱威名,今日初战便遇颜良,脑海中已浮现斩将扬名的场景。
两马相错瞬间,颜良手中大刀寒光乍现,一招"开山裂石"自九霄劈落。雷公尚未及举枪格挡,锋利刀锋已破开鎏金盔,余势未消竟将雷公连人带马劈作两半,五脏六腑洒落满地,惨不忍睹!
"还有哪个贼寇敢来送死?"颜良横刀立马,声震四野。
黑山军众将士见雷公惨死,个个面如土色。沉默良久,左校终于按捺不住冲出军阵:"颜良休要猖狂!看我为雷公 ** 雪恨!"
与此同时,左髭丈八挥舞流星锤杀出阵来:"左校兄弟,且留这厮首级给我!"
颜良冷笑一声,稳坐鞍桥,手中大刀挽出朵朵刀花,静待二将来攻。
"看锤!"左髭丈八一声暴喝,两丈长的铁链带着呼啸风声直袭颜良面门。
颜良双目如电锁定来势,原本稳如磐石的身躯倏然灵动如猿,手中大刀化作一道白虹迎向流星锤。
火光迸溅间,颜良那记开山裂石的劈斩竟将袭来的流星锤震得倒飞而回。左髭丈八万没料到自己惯用的夺命杀招竟遭反噬,躲闪不及被铁锤重重砸中腹部,当场摔 ** 背。
"插标卖首!"颜良刀光如练,寒锋过处已斩下敌将首级。
马蹄声急,左校正撞见兄弟毙命这一幕。他目眦欲裂挺枪便刺,却被颜良反手撩刀剖开马腹。坠地的左校尚未爬起,便被千钧马尸压住身躯,眼睁睁看着森冷刀锋当头劈落。
张燕别过脸去,耳畔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嚎。初战折损两员大将,他握缰的手青筋暴起。忽听阵中传来讥诮:"这般三脚猫功夫也敢叫阵,死得不冤!"
只见个黑脸虬髯的壮汉抱臂冷笑,张燕怒喝:"阵前折将,尔安敢妄语!"众头领纷纷侧目,虽与张燕不睦,见此猖狂之态亦露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