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且看。"刘苍振臂指向浩瀚军阵,笑问太史慈:"此等虎狼之师,可还入眼?"
"殿下,宜统御天下之劲旅。"
太史慈抱拳肃立。
刘苍朗声大笑,指尖轻点:"卿言过矣。吾帐下诸军,唯背嵬军可当此誉,余者虽精,尚难称雄。"
历来能被冠以"百战不败"之名的雄师,放眼华夏五千年,不过五指之数。
彼时所述五支铁军,而今刘苍仅得背嵬一军。
"太史慈接令!"
刘苍忽敛容正色。
"曹贼窃据朝堂,祸国殃民。吾既为汉室宗亲,岂容社稷蒙尘?今命尔率四万五千精兵直取许昌,务须擒贼平乱!"
"末将万死不辞!"太史慈甲胄铿然。
刘苍抚其肩甲:"子义此去,当立首功。来日开疆拓土,必有重用。"
太史慈目光灼灼:"愿立军令状!惟求殿下远征四海时,许末将执锐披坚。"
身为心腹,他深知主公志在寰宇。对武将而言,为炎黄子孙开万里疆土,正是千古留名的良机。
"准了。"刘苍含笑应允。
汗血马上,太史慈银甲映日。四万大军如黑云压境,向着陈留迤逦而去。城头旌旗下,刘苍目送烟尘散尽,方转身回府。
此番除太史慈外,另遣高览为副将。独留张燕暂摄东郡,候令调遣。
"主公,下一步棋......"张燕在阶下低声请示。
刘苍驾驭着火麒麟淡然前行,头也不回地说道:"从后方调派的几位谋士即将抵达,有他们辅佐,东郡政务自可妥善处理。明 ** 且随我同往地牢,探视马腾等人。"
张燕忍不住问道:"主公,那马腾自被擒获便终日狂言辱骂,为何仍以礼相待?败军之将,囚徒之身,何敢如此猖狂?更遑论其家眷俱在掌控..."
未等张燕说完,刘苍意味深长地应道:"马腾其人不足为虑,我所重者,乃马岱、马超二人。欲收此良将,自然不便苛责其叔父。待二人归心之日,料想马腾自会收敛。"
刘苍对马超的赏识众人皆知,却鲜有人留意到他同样看重马岱的才能。这位年轻将领虽武艺不及马超惊人,但运筹帷幄之能却远超其兄。马超"神威天将军"的威名全靠盖世武艺在塞外打拼而来,而论及兵法谋略,实难与马岱比肩。
当下刘苍麾下猛将如云,反倒急需精通兵法的将才。马超堪称万人敌的猛将,马岱却是难得一见的名将之选。若让二人各率一军对阵,十之 ** 胜利将属于马岱。
被囚期间,马岱在军医调养下日渐康复。他既未自轻自贱,亦不曾怨天尤人,在获准后日夜研读兵书、勤练武艺。反观马超父子,初时皆桀骜不驯,终日叫骂不休。直到刘苍下令断其口粮数日,马超虽眼神依旧凌厉,言辞却收敛许多——终究是尝到了饥饿的滋味。唯独马腾宁折不弯,纵然饥肠辘辘仍骂声不绝。
刘苍自然不会真将马腾饿死,最后只冷冷警告:"若再口出狂言,休怪我对令郎与侄儿施以惩戒。"此言一出,地牢内终于恢复了寂静。
马腾不惧自身受刑,却唯恐牵连马超与马岱,从此缄口不言。
幽暗的牢房里,马腾盘膝而坐。自被囚以来,日月更迭几许,他早已无从知晓。
终日困于这方寸之地,不见天光,令人心绪焦灼。所幸每隔三日,可出牢片刻,沐浴半个时辰的暖阳与清风。
放风之时,四周甲士林立,活动之地唯有牢前的小院。马腾每每吃饱后,总要咬牙切齿咒骂曹操,顺带捎上刘苍。
他并非愚钝之人。初被擒时,以为必死无疑,未料除最初饿了几日,后来竟顿顿饱食。他旋即醒悟——刘苍不会杀他。而缘由,他立时想到了儿子马超。
马超骁勇,乃世间罕有的虎将。这般猛士,诸侯谁不垂涎?
想通此节,马腾彻底安心。他虽不畏死,但既有生路,何必求死?
只是他原以为刘苍会来劝降,借他说服马超。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影。莫非刘苍瞧不上马超?不,绝无可能。那是为何?难不成被战事耽搁了?
定陶之战,他与曹操大军溃败。他未及逃脱,被那奸贼曹操舍弃。刘苍既获大胜,定会乘胜追击,继续讨伐曹操。
思及此,马腾长叹。此战过后,天下局势将大变。原本刘苍便势大,如今再胜,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抗衡?
正怅然间,两名黑甲士卒走近:"马腾,出来。洗漱更衣,汉王要见你。"
马腾一怔。刘苍要见他?莫非未曾亲征?是了,他麾下良将如云,何须亲自出马?
不多时,马腾在甲士监视下简单梳洗,换上干净衣袍,被带入一间厅堂。堂内刘苍端坐上首,身旁仅立着一名魁梧护卫。
"马腾,别来无恙?"刘苍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