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会意,立即率领数百精兵分头钻进两侧茂密的丛林进行侦察。校尉命令全军保持战斗队形,严禁擅自休整。直到副官带着侦察兵返回复命"安全",校尉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下令扎营休整,但依然布置了严密的岗哨。
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们动作麻利,转眼间平原上就竖起简易营寨。当夜色浓得连月亮轮廓都消失时,几个值夜的士兵正靠着寨墙闲聊。
"小四,听说前线集结了十几万大军?"
"可不是,加上后续部队怕是要超过二十万..."
正说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兵突然抬手示意噤声。他俯身贴地倾听,瞬间脸色剧变:"敌袭!快准备——"
话音未落,黑暗深处骤然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一队黑甲骑兵如同鬼魅般冲出夜色,与此同时,密集的箭雨已呼啸而至。值夜士兵惊呼着四散奔逃,整个军营顿时炸开了锅。
凄厉的哀嚎骤然划破夜空,数名哨卫被密集箭雨钉成刺猬,圆睁着不甘的双眼轰然倒地。
铁蹄声震如雷,黑潮般的铁骑洪流中,为首将领横握寒芒吞吐的偃月刀,喉间滚出冰碛般的军令:"冲锋,格杀勿论。"
单薄的营门在铁骑冲击下宛若薄纸,领骑大将刀光如电,木屑迸溅间,整支黑甲洪流已咆哮着卷入营盘。这些来自地狱的骑士们面覆恶鬼铁面,玄甲映着火光,马刀所向皆溅起猩红浪花。
"何处喧哗!亲卫!亲卫!"
曹军校尉自卧榻惊起,疲惫不堪的躯体被营中骚动彻底惊醒。他抄起枕畔铁枪冲入帐外,霎时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灼痛双目——整个营寨已陷火海,跃动的焰舌间,分明可见那股黑甲旋风正以屠戮为乐。
"卑鄙的夜袭!"校尉牙龈几乎咬出血来,强压怒火喝令亲卫四散传令:"上官在此!集结御敌!"
此刻他脊背发凉,深知若引发营啸,纵有通天之能亦回天乏术。所幸在持续呼喊中,约莫四五百残兵渐渐聚成战阵。
未及整队,大地突然震颤如鼓。那支黑色洪流竟调转马头,挟着碾碎山河之势直扑而来。火光映照下,校尉瞳孔骤缩——对方至少有三千铁骑!
"拼了!"校尉横枪怒吼。逃?乱军中或许能活,但军法司的铡刀定会等在下个黎明。倒不如......
"杀——!"
黑甲主将的咆哮竟震得他耳膜生疼。恍惚间,校尉只见一道新月般的寒芒掠过头顶,随后天地突然翻转——他最后的视野,是自己无首躯体如朽木般栽进血泊。
在敌军主帅阵亡后,原本勉强支撑的曹军瞬间溃不成军,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追击!尽可能歼灭敌军,而后速速撤离!"
身着玄甲的主将挥动长刀,寒光闪过处,数名转身逃命的曹军士卒应声倒地。
夜色如墨,火光冲天,整座营寨都陷入熊熊烈焰之中。
"轰然巨响——"
"该死的刘苍, ** 小人!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中军帐内,面沉如水的曹操端坐主位。身旁的马腾暴怒而起,一脚踹翻面前几案,转瞬便冲到传令兵跟前,像拎小鸡般将其提起。
"这已经是几次了?说!"
传令兵被这雷霆之怒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战栗不止。
"文约兄,且息怒。"
曹操抬手示意,待传令兵仓皇退下后,马腾仍愤恨难平:
"曹公,短短五日间,我军后方连番遭袭。那刘苍行事竟如此阴险!"
曹操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叹道:
"不想刘苍胆识过人,竟暗中调遣精锐骑卒袭扰后方,连破我数支援军,当真不愧汉王之名。"
"当下该当如何?"
马腾胸膛剧烈起伏,这些日子被敌骑搅得不得安宁,恨不得立即与刘苍决一死战。
"那支玄甲铁骑来去迅疾如风,攻势凌厉,根本不给我军合围之机。当务之急须尽快歼灭,否则后援难至,贻误战机。"
曹操眉心紧锁,连日来的头痛令他难以集中精神。
两军主力尚在对峙之际,刘苍竟敢分兵袭扰后方,这等魄力着实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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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支轻骑行动快若闪电,要将其全歼谈何容易?"
作为西凉骑兵统帅的马腾深知其中厉害。他麾下多为骑卒,最是明白这等精锐铁骑的可怕之处。
"再难也要除之!否则援军受阻,战局危矣。你我皆知双方军力差距,唯有以智谋与兵力相辅,方有胜算可图。"
曹操按着额角,冷笑道:"西凉铁骑竟拦不住一支轻骑,简直荒谬。"
马腾猛地拍案而起:"既不能与刘苍正面交锋,且容我抄其后路,先讨几分血债!"上回遣马超、马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