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招三人毫不迟疑地带兵迎战。面对冲锋的骑兵,步兵确实难以招架,但此刻除了以血肉之躯硬抗,他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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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顿时响彻夜空。
铁骑如墨,那员虎贲将军一马当先。人马未至,煞气已扑面而来。曹军士卒尚未列阵,玄甲洪流已撞入中军。
但见那将手中丈二铁枪翻飞,枪芒过处血浪翻涌。拦路曹兵不及哀嚎,便如刍狗般栽倒马下。
"罢了!"路招咬牙扯过缰绳,"诸君压阵,某去会会这厮!"话音未落,人已催马突入战阵。"呔!贼将休狂!认得颍川路招么!"
"无名鼠辈。"刘苍嗤笑一声,霸王枪横栏,"急着投胎?"
寒芒乍现。路招突刺的银枪撞上铁杆,竟震得他双臂发麻。掌心湿黏刺痛,方知虎口已裂。
"好个凶人!"路招心下骇然,忙挽枪画圆护住周身,"可敢报上名号?"
"记好了——"刘苍长啸震天,"取你首级者,大汉刘苍!"
"汉王?!"路招瞳孔骤缩。这声惊喝尚未脱口,霸王枪已挟风雷之势当胸捅来。他仓皇架枪格挡,奈何心神俱颤,终是慢了半拍。
精铁贯入胸腔的闷响中,路招最后听见的,是枪尖撕开铠甲的碎裂声。
【血色霸王枪】
"主将伏诛,降者不杀!"
刘苍手中乌金长枪斜挑路招尸身,如旗展于三军阵前。被围困的曹军眼见枪尖悬着自家主将残躯,铁甲相撞声里泛起阵阵骚动。
"那可是路将军啊!"
"连主帅都......"
当啷——
不知是谁先抛了环首刀,顷刻间遍地兵刃坠地,黑压压的曹卒接连跪倒。远处火把映着铁骑黑影,袍泽的惨叫尚在耳畔。
朱盖在亲卫簇拥下猛拽缰绳,玄甲兜鍪下渗出冷汗:"竟是刘苍亲至!张喜、牛盖,速随我突围!"他瞥见路招被挑飞的尸首在枪尖晃荡,四周跪倒的兵潮如麦浪铺展,心知大营已陷。
————
【火麟追魂】
刘苍勒住嘶鸣的异兽,枪尖残躯"啪"地砸落尘埃。降卒跪伏的声响令他唇角微扬——今夜奇袭,已成。
"想走?"
目光刺破硝烟,正撞见三骑仓皇撕开军阵。校尉得令压住降兵,他反手抖落枪上血珠,火麒麟昂首长嘶,百骑玄甲如黑潮漫卷。
朱盖伏在马背疾驰,背后蹄声如雷。张喜染血的束甲带在风中翻飞,牛盖护盾早被劈作两半。
"末将该死!"朱盖指甲陷进掌心,"若多布哨卡..."
"非将军之过。"张喜呛出口血沫,"是那刘苍..."话音戛然而止,背后传来夺命哨响——
飒!
霸王枪破空而来,将逃骑尽数笼进枪影。
牛盖默不作声,只顾埋头狂奔。朱盖双眼泛红,心中悔恨交加——出发时曹操那番重托言犹在耳,如今两万大军竟全军覆没。他攥紧缰绳,不知该逃往许都还是东郡,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主公与同袍。
"杀——!"
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惊醒了朱盖。回首望去,百余黑甲骑兵如鬼魅般逼近,当先那匹赤焰驹上,刘苍持枪的身影令他不寒而栗。亲卫们疯狂鞭打战马,可双方距离仍在缩短——这些幽州战马岂是中原马匹能比?张喜察觉伤口不断渗血,突然勒转马头:"二位快走!"带着亲卫反冲敌阵。
"张将军!"嘶吼声中,朱盖看见挚友被长枪贯穿却仍死攥枪杆。牛盖甩泪狠抽马臀:"走!别让他白死!"染血的铁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张喜,我定要为你讨回血债,待我亲手诛灭仇敌那日,你且在九泉之下看着。"
刘苍凝视着紧握霸王枪不肯松手的张喜,剑眉微蹙。明知必死仍负隅顽抗,这般无谓的赴死,委实可笑。
枪尖猛然上挑,张喜的身躯如落叶般飘坠。望着他逐渐阖上的眼帘,刘苍虽缄默不语,眼底却闪过一丝敬意。
383 惊雷骤起
朱盖与牛盖借张喜以命相搏的掩护,终是冲破重围遁入夜色。
"收殓此人,以将军之礼厚葬。"刘苍抬手止住追击的骑兵,目 ** 杂地望向地面含笑的尸首。至于逃走的二人,在这大局已定的战局中,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漏网之鱼。
"收兵。"黑甲铁骑跟随主将踏月而归。
营寨内,降卒正在监督下清理战场。军司马呈上战报:"此役斩敌一千二百,伤三千七百,余者尽降。我军阵亡一百二十,伤二百零六。"
刘苍指尖划过竹简上的数字,眉间沟壑更深。虽是以精锐骑旅夜袭乱军,这般战损比仍令他难以释怀。看来回营后,还需再加三成操练强度。
数日间,汉王亲率铁骑踏破朱盖两万大军的消息如野火燎原。世人哗然——谁能料到这位天下共主竟匹马当先,更以雷霆之势全歼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