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沾了酒渍:"纵有十面埋伏,以奉先之能..."他望着地上散落的竹简,忽觉喉头发紧。
堂外秋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满室只闻粗重的呼吸声。案几上那盏鎏金朱雀灯,火苗正疯狂摇晃。
"那赵子龙何等人物,竟能斩杀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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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可能!"
君臣二人怒不可遏,难以接受这骇人之事。
高览猛然一颤,似有所悟:"大公子,末将想起一桩旧事。"
"界桥之战时,文将军追击公孙伯珪,曾被一白袍银枪的小将阻拦。"
"那少年枪法通神,与文将激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最后文将竟被迫撤退。"
"事后文将提及,此人似乎正是赵云。"
听闻此言,袁谭与郭图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竟是公孙瓒旧部?"
二人心中暗忖:如此猛将,公孙瓒怎会埋没?即便确有其人,也该随主覆灭,怎会流落徐州,投效刘玄德?
诸多疑团萦绕心头。
陈登突然击掌:"大公子,确有此事!"
"当年刘皇叔救援徐州时,身边确有一员白袍小将。"
"刘某曾言,此子武艺更胜关张,乃当世无双。"
"后来不知何故,此人离刘皇叔而去。"
"岂料多年后竟重返帐下,更斩杀吕布,当真可怖可畏!"
袁谭闻言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关张之勇已冠绝天下,这赵云竟犹有过之?
若二人所言不虚,吕布败亡倒也不足为奇了。
"子龙,子龙......"
"公孙瓒早已败亡,你不归顺我袁氏,反去投奔那刘玄德!"
"还斩杀我一员盖世勇将!"
"可恼,可恼至极!"
袁谭双拳紧攥,眉宇间怨毒之色愈浓。
正当愤懑之际。
探马飞奔入内,单膝跪地。
"禀大公子。"
"刘备率八万大军沿泗水北上,直逼我下相城。"
"其先锋距城不足十五里。"
厅堂内顿时哗然。
"刘玄德竟如此猖狂。"
"分明是想借斩杀吕布之威,趁势与我军决战!"
郭图话音微颤,终是对刘备生出几分畏惧。
陈登略作思量,急忙进言:
"大公子,敌军新胜,士气正盛。"
"我军损兵折将,锐气已挫,万不可正面迎战。"
"登以为当速弃下相,退守下邳,暂避锋芒。"
袁谭颓然落座,面如寒铁,眉头深锁。
先前的傲慢之气,此刻早已消散殆尽。
淮阴折袁胤,泗水丧吕布。
七日之间,竟损兵一万五千!
刘备这两记耳光,将袁谭的轻视之心彻底打碎。
"看来......我确实小觑了那刘玄德......"
袁谭以指抵额,喃喃自语。
显然已生退兵之意。
"若大公子损兵弃城而走,消息传至官渡,主公将如何作想?"
一声厉喝骤然打断退意。
出言者正是荀谌。
袁谭身躯剧震,恍如梦中惊醒。
淮阴失守,袁胤战死,这败绩传至官渡,只怕父亲早已对他失望至极。
如今再损兵折将,损失了吕布这位顶尖猛将。
若就此狼狈退回下邳,战场形势将彻底逆转,反被刘备占据主动。
袁绍得知战报后,必然对他大失所望?
"友若此言极是,我绝不能退守下邳,岂能让大耳贼占得上风!"
袁谭猛拍桌案,眼中重燃自负锋芒。
荀谌上前一步,正色谏言:
"大公子莫忘,高将军刚率五千幽州精骑前来会师。"
"这支铁骑正是您横扫南方的倚天利器。"
"纵使大耳贼小胜一场,又有何可惧!"
此言如当头棒喝。
袁谭豁然开朗:
"是了,我还有幽州铁骑!"
"有此精骑在手,莫说大耳贼只多一万兵马,纵有百万大军又何足道哉!"
袁谭信心陡增,锐利目光直视高览。
"高敬志,若本公子与刘备决战,你可敢立军令状?"
河北名将的傲气瞬间被激起。
高览抱拳昂首:
"非是末将夸口,我幽州铁骑在这徐州地界,堪称所向无敌。"
"大公子尽管放心,刘备若敢接战,末将必率铁骑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番豪言令袁谭底气十足。
当即拍案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