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这对 ** 才明白丈夫竟从江中救回个姑娘。榻上少女强撑起身,郑重行了个万福:
"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秦牧。"
秦牧坦然报出名讳。
"秦牧?"
少女闻言脸色骤变,失声叫道:"你就是辅佐刘备的军师秦子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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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眉梢微挑,倒没料到她知晓自己。观其戎装扮相,又能道出自己名号,显然不是寻常女子。
秦牧不由生了几分兴致:"正是镇南将军帐下军师秦牧。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浑身剧颤,双眸圆睁,颊边红晕顷刻化作惊骇。
"你竟是秦牧——"
话音未落,她突然身子一软,昏厥在榻。
大乔小乔慌忙上前照料。
"女将装束,从成德方向而来,闻我名号竟至昏厥..."
秦牧凝视昏迷的少女,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
一个时辰后。
成德城南军帐中,少女幽幽转醒,察觉伤口已包扎妥当,湿甲也被更换成素净襦裙。
她猛然警醒,忍痛撑起身子。
抬眼正见秦牧悠然把玩酒盏,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秦牧!"
少女下意识揪紧衣襟,目光慌乱地扫视全身。
"孙姑娘不必查验,我可没动你。"
秦牧轻晃酒杯,揶揄道:"瞧你满身伤痕,纵有邪念也败了兴致。"
少女耳根顿时烧得通红。
刹那间。
她猛然惊觉,脸色骤变,抬头直视秦牧,声音发颤:
"你怎知我姓孙?"
秦牧指尖轻转酒杯,从容答道:
"据说孙坚有女,自幼习武,性情刚烈,江东皆称'弓腰姬'。"
"若我所料不差,你便是孙坚之女孙尚香。"
身份被一语揭穿。
孙尚香娇躯再震,容颜瞬间苍白。
此女正是孙尚香。
当日与孙权决裂后,她夺马离城,本欲重返江东寻母吴氏,不想遭孙权派人 ** 。激战至淝水畔,负伤落水,本以为必死无疑。
恰逢刘备水陆大军逼近成德,顺流漂落的她竟被秦牧所救,捡回一命。
更令她震惊的是,秦牧竟能一眼识破其身份!
"难怪兄长会败于他手..."
"此人莫非真如传闻,料事如神,无所不知?"
孙尚香倒抽凉气,眼中满是惊骇。
但顷刻间,她猛然攥紧拳头,眸中闪过复杂神色。
秦牧虽为她救命恩人,却也是助刘备覆灭孙氏的主谋。
恩仇交织,令她心绪翻涌,难以自持。
《帐中重逢》
鹦哥儿掀开帐帘禀报:“郎君,吴家老夫人已迎到。”
孙尚香指尖一颤,茶盏险些脱手。
秦牧手中麈尾轻点:“孙姑娘,有故人来访。”
侍女引着一位银发妇人入内,那妇人踉跄两步,猛然驻足。
“阿娘!”
“囡囡!”
两双手紧紧交握。吴老夫人抚着女儿鬓边碎发,忽悲忽喜:“那日吴县城破,我当你已经......天爷开眼,天爷开眼呐!”
孙尚香指尖掐进母亲袖口:“建业城破时,女儿以为您......”
“玄德公仁义。”老夫人拍着女儿手背细说原委,“非但没为难老身,还......”
少女蓦然回首,杏眼里映着秦牧的身影。帐角铜灯爆了朵灯花,将那人轮廓镀上金边。
“孙姑娘未免小觑明主。”秦牧倚着髹漆案几,“我主心怀坦荡,岂效令兄所为?”
熏笼炭火噼啪作响,孙尚香垂下眼帘,锦帕在掌心绞成赤绳结。
老夫人忽然蹙眉:“只是你怎会在成德城?”话音未落,便见女儿眸中寒星乍现,唇间迸出铮然金石之音。
江东沦陷后,我与母亲失散,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投奔淮南的孙权。
谁知此人竟厚颜归顺敌营,认吕布做了义父。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亲口承认为了夺取江东大权,暗中指使吕蒙杀害了长兄!
我本想手刃此贼为兄长 ** ,奈何势单力薄,最终只能与他割袍断义,愤然离开成德城。
未料他竟派兵 ** ,我寡不敌众身负重伤,坠入淝水时幸得这位秦...秦公子相救。
说到这里,孙尚香偷眼望向秦牧,颊边泛起淡淡红晕。
吴夫人闻言失色:"策儿真是权儿所害?"
孙尚香咬牙切齿:"他亲口认罪。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定要亲手为兄长 ** !"
吴夫人怔忡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