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将目光投向秦牧,等待他的见解。
"子敬也说'只要孙策活着'。"秦牧冷笑道:"听闻孙权在建业被围前,就以募兵为由提前去了吴郡。如今新征的江东军全在他手里,吕蒙、张昭、周泰又都是他心腹。子敬以为,孙策就算逃到吴郡,还能接管兵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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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神色骤变:"军师是说,孙权会为夺权谋害亲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秦牧这番推论实在骇人听闻。
恰在此时,陈到匆匆来报:"主公,吴郡急报!孙策重伤身亡,吕蒙等人已拥立孙权继位!"
厅中顿时哗然。
凌统闻讯狂喜,大仇得报;众将领听说小霸王殒命,也都暗自松了口气。
在那些武将看来,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孙策远比擅长权术的孙权容易对付得多。
孙策一死,残余的战事自然不堪一击。
然而鲁肃这样的谋士却因这个消息而神色大变。
"军师,按您的推测,孙策并非伤重而亡,而是被孙权所害?"
"只有孙策死去,孙权才能名正言顺地继位?"
经鲁肃提醒,刘备也露出震惊之色,难以置信地望向秦牧。
"刘琮为提前继位,默许蒯越谋害刘表。"
"袁绍袁术两兄弟为争天下斗得你死我活。"
"孙权为了坐上江东之主的位子,除掉兄长孙策又算什么。"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主公这样重情重义。"
听闻秦牧这番话,刘备若有所思,不禁长叹一声。
"这不过是我的猜测,未必属实。"
"但已无关紧要,无论孙氏由谁掌权,都难逃覆灭命运。"
"若孙权在建业失守前继位,或许还能守住江东。"
"如今,为时已晚。"
"任凭他权术再高明,在主公的优势面前也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秦牧轻蔑一笑,言语间对孙权充满不屑。
刘备眼中精光乍现,战意重燃,豪迈道:
"军师说得对,无论孙家谁上位,我必灭之!"
"饮完这杯庆功酒,大军即刻南下,直取吴县!"
"誓要诛杀孙权,彻底平定江东三郡!"
......
吴郡,吴县。
郡府中正举行着一场结拜仪式。
新任江东之主孙权与臣子陆逊焚香跪拜,结为异姓兄弟。
看着祭拜天地的二人,吕蒙与张昭相视一笑,颇为得意。
这正是他们想出的补救之策。
(以下为
廊檐下细雨未歇,孙权攥紧的掌心洇出汗渍。联姻陆氏的计划因妹妹出走彻底落空,帛书上墨迹晕染成灰暗的云团。
"结为异姓兄弟亦可。"他突然击掌,惊飞檐角铜铃上的麻雀。
陆逊被按着肩膀跪在香案前时,青烟正模糊了兵法竹简的刻痕。孙权沾着雨水的指节重重叩在他肩甲上:"伯言当知,断金之利正在同心。"
"谨遵兄长驱使。"陆逊喉结滚动,咽下青铜爵里冰凉的酒液——这位年轻家主此刻才真正尝到权势的滋味。就像他们头顶那方被雨丝分割的天光,看似支离破碎,却始终框在孙氏宗祠的飞檐之内。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香火缭绕。吕蒙撞开殿门带来战报时,张昭正在擦拭玉笏边缘的裂痕。"刘备五万大军已过曲阿。"老臣的白须在阴影里颤动,"不如献降书..."
"现今请降不过自取其辱!"吕蒙佩剑撞碎案上陶俑。孙权盯着迸裂的陶片突然轻笑出声,那些碎瓷在他眸底映出万千残月,每一片都写着"吴侯"二字。
廊外雨势渐凶,陆逊看见自己佩剑的穗子正滴着水,像条被斩断的红蛇。
吕蒙猛地泼下一瓢凉水,斩钉截铁道:"眼下我们只剩兵行险着,必须打出漂亮胜仗击退刘备!"
"唯有先声夺人,才能逆转乾坤!"
这番话语浇灭了孙权求和的念想,让他脊背发寒。
孙权眉头紧锁,颔首道:"子明所言极是。若换作我是那大耳贼,此时也断不会接受求和。"
"但子明可有奇谋能破刘备?"
吕蒙顿时语塞。
面对凶猛蜀军,这位江东智将同样束手无策。
连他都无计可施,张昭更是缄默不语。
议事厅内空气骤然凝固。
"主公,末将有一策,或可给予刘备致命一击!"
沉寂多时的陆逊忽然开口。
"重创刘备!"
这四字让孙权喜出望外,几乎跃起。
吕蒙则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位陆家才俊——连他这个公认的江东第一智囊都束手无策,区区书生竟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