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一族又将如何立足?
荆州蔡氏与蒯氏的覆灭,犹在眼前。
"伯言能娶孙 ** ,实乃三生有幸。只是——"
陆逊正思量着如何推迟婚期。
"出事了!大事不好!"
"** 逃走了!"
周泰仓皇闯入,额前沁满汗珠。
孙权猛然起身:"谁逃了?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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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妹不知何时遁走,只留下这封手书!"
周泰递上信笺时,指尖微颤。
孙权急展信纸,仅寥寥数语。
孙尚香思忖再三,不愿沦为政治联姻的棋子,更不甘下嫁陆逊。
她决意返回建业,与兄长孙策共存亡,誓死扞卫孙氏荣光。
"孽障!这忤逆的丫头!"
孙权怒发冲冠,将信笺扯得粉碎。
"还杵着作甚?速去把那逆妹缉拿归案!"
周泰面露难色:"末将查实,** 昨夜便已出城。若策马疾驰..."
"此刻怕是已在百里之外,追之不及了。"
孙权踉跄后退,颓然跌坐。
局面顿时棘手至极。
他万万没想到胞妹竟胆大至此,公然抗婚出逃。
这场联姻化作泡影,孙陆两家纽带就此断裂。
若无姻亲之谊,陆氏凭何鼎力相助?如何募新兵?
兵源不足,又怎能抵御刘备,保住江东基业?
"孙尚香~~"
孙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底迸射着要将人碎尸万段的凶光。陆逊默默攥紧的拳头骤然松开,冷汗浸透的后背在空气中微微发凉。
张昭与吕蒙隔空交换的眼神被孙权敏锐捕捉,可两人闪烁的目光里只余仓皇。沉默在厅堂里疯狂滋长,突然间被踉跄的脚步声撕裂——浑身是血的传令兵栽倒在青砖地上:"北门...有个血人...自称...是主公!"
孙策?!这两个字像惊雷劈在众人天灵盖上。建业城的主帅怎么会出现在吴县?还满身是伤?文武官员的脸上顿时爬满惊惶的裂纹。
"备马!"孙权衣袖带翻茶盏,滚烫的茶水在案几上炸开血色的花。当众人冲上北门城垛时,只见一具血葫芦般的身躯黏在马背上蠕动,嘶哑的吼叫刺破暮色:"仲谋!你连亲兄长都认不出来了吗?"
城门的铰链发出垂死般的 ** 。一个时辰后,躺在锦褥里的孙策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淬毒的箭镞——建业陷落,三军尽殁。孙权化作一尊青白的石雕,吕蒙的指甲深陷掌心血痕蜿蜒,张昭的胡须在剧烈颤抖中簌簌落下碎雪。他们精心设计的棋局,在孙策吐出"十五天"这个数字的瞬间,哗啦一声塌成了满地残碴。
上帝降下一场天火助刘备攻破城墙,以震撼人心的方式夺取了建业?
他们扶持孙权上位的计划彻底落空。
更要命的是江东人心惶惶,面对即将来袭的刘备大军,该如何招架?
此刻众人心头涌起的不仅是震惊,更是彻骨寒意。
"仲谋,你新征的兵员在何处?"
"我要率部杀回建业,为死难的弟兄 ** !"
"定要亲手斩了那大耳贼,除了凌统——"
病榻上的孙策仍在声嘶力竭地咆哮。
孙权眼中的关切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嫌恶。
吕蒙眸光一闪,立即会意,将孙权引至偏室。
"主公刚愎自用,若早听公子劝谏,何至于此?如今孙氏基业摇摇欲坠。"
"以他这般疯癫模样继续主政,只怕会葬送我军最后元气!"
吕蒙愤然控诉,称呼已悄然变成了"主公"。
孙权故作叹息:"纵有千般不是,只要兄长在世一日,便是我等之主。"
"即便他要带着江东走向 ** ,我等又能如何?"
这番叹息让吕蒙醍醐灌顶——关键在于"在世"二字。
"末将明白该如何处置。"
"外面还需安抚陆逊等人,此处就交给末将照料罢。"
吕蒙语带锋芒地暗示。
孙权会意,带着张昭等人退出内室。
房中只剩吕蒙与孙策相对。
(寒光乍现)
吕蒙取下腰间束带,缓缓向孙策走去。
“吕蒙?你这是何意?”
孙策面色骤变,强撑着想从榻上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逼近。
“少主刚愎暴戾,难当大任。”吕蒙声音冰冷,“再让你执掌江东,仲谋公子苦心经营的兵马迟早毁于一旦。”
他猛地攥紧束带:“江东需要的是仲谋公子。你既挡了路,休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