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做好打算"更令她身形微颤,迟迟不敢接过。
踌躇许久,终是咬牙接了过来。
颤抖着展开帛书...
小乔僵立原地,白皙面容逐渐被哀伤浸染,泪珠似散落的珍珠,难以抑制地簌簌垂落。
"爹爹——"
悲泣终于冲破枷锁,小姑娘恸哭失声。
秦牧轻叹:"逝者已矣,婉儿姑娘还望珍重。"
这般锥心之痛,岂是三言两语能抚平的?
少女反而哭得愈发凄切,情难自抑之下,竟扑进秦牧胸膛。
男子身形微滞。
迟疑片刻,终是环住她单薄肩背,手指穿过如瀑青丝,细细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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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般绝色,若说全无绮念自是欺人之谈。
但此刻少女正沉浸丧亲之痛,秦牧也不愿行趁火 ** 之事,这番抚慰倒是纯粹。
小乔将脸埋在男子衣襟前,呜咽声不绝,泪水浸透衣衫。
恰在此时。
黄月英掀帘入内,正撞见二人相拥场景。
她先是一怔,随即双颊绯红,轻咳数声。
小乔已哭尽哀思,闻声猛然惊醒。
慌忙挣脱怀抱,玉面飞霞,眸光闪烁不知如何开口。
"乔公病逝于合肥。"
"月英,你且宽慰婉儿姑娘。"
秦牧将帛书递去。
黄月英这才恍然,原是少女骤闻噩耗,悲恸难忍才寻求慰藉。
"婉儿妹妹万万保重,莫要伤了根本。"
"令堂与令姐尚在,总要养好身子,来日方得团聚。"
她执起小乔柔荑,温言劝解。
少女面上红晕渐褪,噙泪的明眸里忽燃起彻骨恨意。
"咚!"
她猝然跪地,向秦牧重重叩首。
"若非孙策强掳民女献与周瑜,家父何至郁结成疾!"
【
"家父猝亡,全因孙策那厮所害。"
"恳求秦军师仗义相助,取那孙策首级,替奴家洗刷这血海深仇!"
"奴家愿效犬马之劳,甘为婢仆,以报军师大德!"
话音未落,小乔已向秦牧盈盈下拜。
秦牧顿时了然。
乔玄被孙策活活气死,这等杀父之仇,弱质女流岂有能力雪恨?
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自己。
这位乔府贵女为报父仇,竟肯抛却尊严,跪地相求。
甚至不惜立誓为奴为婢,这份决绝令人动容。
为报父仇甘愿牺牲至此,其孝心天地可鉴。
"姑娘请起。"
"孙策本就是我主死敌,早晚必有一战。"
"即便不为姑娘,牧亦当辅佐主公剿灭此獠。"
秦牧虚扶其臂,未作虚伪承诺,只道出实情。
小乔眼中噙泪:
"无论如何,只要军师能为家父 ** ,便是奴家恩人,任何差遣在所不辞。"
话已至此,秦牧不便多言。
略作安抚后嘱咐黄月英好生照料,便转身离去。
黄月英素来心善,见小乔遭遇可怜,自当温言宽慰。
小乔心绪渐平,却不自觉回想着方才与秦牧初见的场景。
"虽是误会一场,可终究被他看了身子..."
"若要保全名节,怕是唯有托付终身..."
"他既愿替我 ** ,又是个世间罕见的奇男子,若得良缘..."
少女怀春,双颊悄然飞上红霞。
...
七日后。
刘备命魏延驻守柴桑统领兵马,诸葛亮总理政事筹措军需。
时值建安初年夏。
刘备统领六万水陆大军,从柴桑向东进发,声势浩大直指建业。
两日后。
军队抵达皖口以西十里处。
探船回报确认了先前的消息,吕蒙果然在皖口江面设置了三条横跨江面的铁索防线。
刘备采纳秦牧和庞统的计策,命令甘宁率领水军,将事先备好的浸满火油的竹筏顺流推向铁索。
刘军逼近的消息传至皖口。
吕蒙即刻调集八千水军及四百余艘战船,在铁索后方布阵,准备迎击刘军。
正午时分。
在江东军的旗舰上,吕蒙手握佩剑昂首而立,目光凝视上游方向。
只见水天相接处,密密麻麻的帆影如黑云压境般汹涌而来。
近千艘刘军战船黑压压地闯入视野。
八千江东水军顿时紧张起来,士气开始动摇。
"短短一年光景,实力对比竟完全逆转。"
"荆州水军竟成为长江主宰,我军只剩八千水兵和四百艘战船可供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