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退回柴桑,尚能保全数千儿郎,与周瑜合兵尚有一线生机!"
"再拖延下去必然全军覆没,单凭周瑜六千兵马如何守得住柴桑?"
"若失了柴桑,江东门户洞开,万事休矣!"
韩综看出父亲踌躇于颜面,再次苦劝。
韩当浑身剧震,蓦然惊醒。
区区颜面,怎比得上柴桑安危?
想到这里,老将军只得咽下耻辱,厉声喝道:"传我将令!弃守水寨,全军即刻撤回柴——"
撤退的"退"字还未出口。
一道寒芒撕开血雾,破空袭来。
"嗤!"
精准洞穿韩综后心。
随着凄厉的惨叫,韩综在他眼前栽 ** 下,气绝身亡。
"综儿——!"
韩当目睹爱子被杀,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猛然抬头,充血的双目在战场上疯狂搜索。
二十步外。
甘宁执铁胎弓而立,冷眼睥睨。
正是这员虎将,一箭夺了韩综性命。
"恶贼!竟敢杀我爱子!"
"老夫要将你千刀万剐——"
韩当彻底癫狂,挥刀跃马,不顾一切杀向甘宁。
丧子之痛已令他丧失理智,什么柴桑存亡,什么江东大局,统统抛诸脑后。
此刻老将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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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犬子复仇,斩杀敌将!**
韩当逆着溃败的乱军,挥刀一路冲杀,直逼甘宁而去。
“韩当?”
“倒是与孙家老臣格外有缘!”
甘宁认出杀来之人,冷冷一笑,丢下铁胎弓,拍马拖刀迎战。
两骑马踏血路,相对疾冲。
两把战刀裹挟千钧之力,狠狠劈向对方!
“铿!”
一声震天巨响,刀刃在半空相撞。
甘宁 ** ,气息平稳如常。
韩当却虎口发麻,气血翻涌,手臂隐隐作痛。
“这小子何许人也,竟有如此实力?”
他脸色骤变,原本充满仇恨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惊骇。
甘宁猛一发力,震开韩当的刀锋,冷声道:
“孙家老将,不过如此。”
“黄盖不堪一击,你韩当亦无甚能耐!”
听闻对方提及黄盖,韩当心头一震,长刀直指甘宁,厉声喝问:
“小辈,报上名来!”
甘宁横刀傲然道:
“吾乃镇南将军帐下——水军都督甘宁!”
“老匹夫,速速弃刀归降,可饶你不死!”
“否则,立送你去见黄盖!”
甘宁毫不遮掩,当场劝降韩当。
“甘宁”二字入耳,韩当面目扭曲,怒火焚心!
亡弟黄盖,丧子韩综,皆死于这锦帆贼之手!
此仇不共戴天!
“恶贼,老夫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韩当嘶声怒吼,双臂青筋暴起,饱含仇恨的刀锋向甘宁疯狂斩去!
"那便领教孙家三老的真功夫!"
甘宁胸中战意激荡,纵马挥刀迎敌。
昔日夏口之战,他虽斩黄盖,却因暗箭伤人在先。这一回,他要堂堂正正与韩当决个高下。
双刀交击火花迸射,两骑盘旋如旋风。韩当不愧孙家宿将,二十招内竟与甘宁斗得旗鼓相当。
可麾下士卒却挡不住如潮刘军。四千守军顷刻间土崩瓦解,哀嚎声逐渐被喊杀声吞没。
激斗间韩当惊觉四周已尽是敌兵。即便战胜眼前敌将,今日亦难脱身。更何况他年迈力衰,招式渐露破绽,而甘宁刀势愈发凌厉。
"伯符!孙家基业就托付与你了——"
韩当发出濒死怒吼,骤然爆发出惊人力量,五刀连斩竟逼退甘宁。但这不过是最后的挣扎。
七招过后,老将气力枯竭。
"上路吧!"
甘宁刀光如雪崩倾泻,漫天寒芒将韩当彻底吞没。
血雨飞溅,一颗头颅滚落尘埃。
【
江东风云骤变,老将韩当血染沙场。
寒刃映月,甘宁横刀立马。
"三十回合不败,韩将军宝刀未老。"话音未落,刀锋轻颤,"可惜岁月催人。"
铁蹄踏碎霜甲,赤鬃马掠过未冷的尸身。战旗猎猎,甘宁扬刀长啸:"传令三军,水寨既破,合围柴桑!"
江涛怒吼间,万千铁甲洪流撕开夜色。刘字旌旗已插遍烽燧残垒,黑压压的军阵正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战船破浪而来,玄德与秦牧伫立船首。火光中可见鲁肃怔立甲板,衣袖灌满带腥的江风。
"公瑾精心布置的烽燧台..."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