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收回手,平静地说:
“您这是陈年劳损,加上肾气有些虚浮,气血不通,故而疼痛缠绵。”
大婶愣了一下,嘟囔:“肾虚?我这年纪,生了好几个孩子,什么都虚啦!你先别管虚不虚,能让我不疼吗?”
李莲花微微一笑。
“小意思。”
他让大婶侧过身,在她腰背几个穴位处,看似随意地轻轻拍打、揉按了几下。
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同时,一缕细微温和的扬州慢内力,悄然渗入,疏通淤堵,温养劳损之处。
不过片刻。
李莲花停手。
“好了,您起身试试。”
大婶将信将疑地慢慢直起腰,左右动了动。
脸上的痛苦神色渐渐被惊讶取代。
“哎?哎!真……真不疼了?!”
她又不放心地扭了扭,走了几步。
确实,那股纠缠她许久的酸痛沉重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感觉整个身体都轻快了不少。
“神了!小伙子,你真有两下子!”大婶又惊又喜。
李莲花指了指布幔上的字,笑容温和。
“见效付费,888元。现金扫码均可。”
大婶笑容僵了一下。
“888?小伙子,你这……有点贵啊?”
李莲花神色不变。
“医院理疗一个疗程,恐怕不止此数,且未必有此效。招牌在此,无效分文不取。”
大婶想想也是,自己之前去医院,花钱受罪还没好利索。
她咬咬牙,拿出手机。
“行!扫给你!确实管用!”
“叮——”
到账声响起。
李莲花微微颔首。
“多谢。回去注意休息,勿要久坐久立,可适当活动。”
大婶满面春风地走了,逢人便夸小区门口来了个厉害的小神医。
这一下,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有人质疑:“不会是托吧?”
另一个人眼尖,看到了旁边的证件。
“哎,他有证的!道医!我扫扫这二维码……”
那人真的拿出手机扫了证件上的二维码。
信息跳出,官网可查,执业范围、备案信息一应俱全,看起来极其正规。
“嘿!还真是真的!有备案的!”
这下,众人的疑虑打消不少。
一个脸色青黑、捂着肚子、浑身散发着隐隐异味的中年男人挤了过来。
他声音沙哑,带着痛苦。
“大夫……我,我半个月没解大手了,肚子胀得难受,吃药也不管用……您能看看吗?”
李莲花在他靠近时,就几不可查地屏息了一瞬。
这人身上积滞的浊气太重。
他面色如常,让男人坐下,虚虚搭了下脉。
然后,手指飞快地在男人腹部、后背几处穴位点过。
一丝内力透入,强行推动那郁结已久的腑气。
“好了。”
李莲花迅速收回手,拿出二维码。
“请付888元。”
男人懵了。
“这就……好了?可我没什么感觉啊?”
李莲花看着他,忽然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七……”
数到“六”时,男人脸色骤变!
一股翻江倒海、势不可挡的便意猛地从小腹直冲而下!
“哎哟!厕……厕所!厕所在哪儿?!”
他猛地跳起来,捂着肚子,脸皱成一团,像颗炮弹一样冲向小区里的公共厕所方向。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李莲花这才悄悄解除了对自己嗅觉的部分封闭,轻轻舒了口气。
接下来,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哭着上前。
小孩约莫两三岁,小脸惨白,嘴唇发紫,咳嗽声嘶哑无力,精神萎靡,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大夫,求您看看我孩子!医院说他是什么严重肺炎,治了好久,越治越差,现在连奶都喝不下了……我现在正准备去办住院,医生让住院了……”
李莲花神色一凝。
他小心地接过孩子。
孩子轻得吓人,气息微弱,脾胃之气近乎衰竭。
他不再多言,将孩子平放在自己膝上。
手掌轻轻覆盖在孩子瘦弱的胸腹处。
精纯温和的扬州慢内力,如同最细腻的春雨,无声无息地浸润进去。
滋养几乎枯竭的生机。
梳理紊乱的气息。
驱散肺中郁结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