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被人掐醒,听闻此判,浑浊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一丝微弱的、名为“天理昭彰”的光。他抱着女儿的牌位,对着刑鼎和周鸣的方向,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撞击青石,发出沉闷的响声。
胥渠强压心中的激动与震撼,挺直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将最终的判决,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案犯卫猗顿,故意杀人罪成立!依增补‘赎刑累进则’,核定其财富等级为五(W_level=5)!实际应纳赎铜:七万八千斤!限期十日,缴付司寇府铜库!逾时不纳,或不足额,刖刑立决!”
“此判,非为财帛,乃为昭示:律法之下,人命非价!富者之‘权’,非为脱罪之阶,反为担责之枷!数理之公,容不得半分僭越!”
“缴铜!缴铜!”山呼海啸般的怒吼,裹挟着卫猗顿瘫软如泥的身体,也重重地撞在刑鼎冰冷的青铜之上。
夕阳西下,将刑鼎巨大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鼎身上,那处刚刚被周鸣以朱砂笔在素帛上“增补”的纹路位置,仿佛在暮色中隐隐流动。胥渠恭敬地将记录着“赎刑累进则”的朱批素帛,高悬于刑鼎之侧。那鲜红的公式,在青幽的鼎身映衬下,如同刚刚淬火、锋利无匹的正义之剑。
定额赎铜裂天枰,
累进平方锁豪金。
朱批素帛悬鼎侧,
数理自此识穷殷。
当财富的等级在平方的放大镜下原形毕露,
冰冷的公式,
终于成为了刺穿阶级特权的,
最平等的锋芒。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