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叹了口气:“好起来?难哟,前日我听说,宫城里的娘娘们,一件衣裳就值上千两银子,够我们老百姓活一辈子了。
还有那些王爷侯爷,家里的仆人都比我们吃得好,这世道,真是……”
她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伙计很快抓好了药,包好递给老妇。
老妇接过药,又向叶青山道谢,才缓缓走出青禾堂。
叶青山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平静无波。
这样的抱怨,他这些年听了无数次。
从三国乱世到西晋统一,百姓们盼了许久的太平日子,终究还是成了奢望。
司马炎自以为开创了盛世,却不知这盛世之下,早已暗流涌动。
临近中午,貂蝉和夜姬回来了。
两人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夜姬放下背上的空竹篓,说道:“公子,汤药都分发下去了,染上时疫的流民也都诊治过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赵虎把流民管束得很好,没有人生事。”
“官府的人呢?”叶青山问道。
“一直在外围徘徊,没敢靠近。”
貂蝉补充道,“我留意了一下,那些人都是巡防营的,领头的还是上次那个校尉的手下,看样子是记恨上我们了,但又不敢贸然动手。”
叶青山淡淡道:“无妨,他们不敢怎么样,青禾堂在洛阳城南的口碑摆在那里,他们若是敢来滋事,百姓们第一个不答应。”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也累了,先去后院歇息片刻,午饭我让厨房做了你们爱吃的菜。”
两人心中一暖,齐声应道:“多谢公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天井的屋檐,洒下斑驳的光影。
叶青山依旧坐在铺面里看书,偶尔有病人上门,他便起身诊治,动作娴熟,语气温和。
貂蝉和夜姬歇息了一个时辰后,也来到铺面帮忙。
貂蝉负责称量药材,夜姬则为病人解答煎药的疑问。
三人配合默契,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傍晚时分,一个穿着锦缎衣裳的中年男子走进了青禾堂。
他面色红润,腰间挂着玉佩,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他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态度傲慢地喝道:“叶大夫呢?我家老爷身子不适,快随我们去府上诊治。”
叶青山抬眸望去,认出这是吏部尚书石鉴家的管家。
石鉴是西晋的重臣,深得司马炎信任,却也是个出了名的贪官,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叶青山心中了然,却并未显露分毫,只是平静道:“抱歉,我青禾堂只在铺中诊治,从不登门。
若是你家老爷身子不适,可让他亲自前来,或是派车马将他送来。”
管家闻言,脸色一沉:“叶大夫好大的架子!我家老爷乃是吏部尚书,多少人想巴结都来不及,你竟敢拒绝?”
“行医讲究的是医者仁心,不分贵贱,但也有自己的规矩。”
叶青山语气不变,“我青禾堂的规矩便是如此,还请见谅。”
貂蝉上前一步,挡在叶青山身前,眼神冷冷地看着管家:“管家若是诚心求医,便按我家公子的话做,若是来寻衅滋事,青禾堂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身上王境巅峰的气息虽未完全释放,却也让管家身后的两个仆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管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药铺大夫,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但他也看出貂蝉并非普通人,心中有些忌惮,不敢太过放肆。
僵持了片刻后,他冷哼一声:“好,我这就回去禀报老爷,若是耽误了病情,有你好受的!”
说罢,便带着仆人悻悻地离开了。
待管家走后,夜姬皱眉道:“石鉴为人阴险,这次我们拒绝了他,怕是会招来麻烦。”
叶青山淡淡一笑:“无妨,他虽身居高位,却也不敢公然为难一个有口碑的大夫,若是他真敢来,我自有应对之法。”
他心中清楚,石鉴这样的贪官,只会欺压百姓,面对真正有实力的人,只会欺软怕硬。
以他圣人境的实力,即便石鉴动用官府的力量,也伤不到他分毫。
夜幕渐渐降临,洛阳城亮起了万家灯火。
青禾堂也关上了铺面,三人来到后院的天井里。
厨房早已备好晚饭,几碟清淡的小菜,一壶米酒,摆在石桌上。
月光洒在天井中,照亮了地上的花瓣,也照亮了三人的身影。
貂蝉为叶青山斟满酒,轻声道:“公子,今日拒绝了石鉴,会不会影响青禾堂的生意?”
“不会。”
叶青山端起酒杯,浅酌一口,“青禾堂的生意,靠的是百姓的信任,而非官员的庇护,再说,石鉴虽有权势,却也管不到城南的百姓。”
夜姬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叶青山碗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