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李丰率领八千精锐,沿涪水东岸南下,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摆出强攻涪城的架势。涪城守将不敢怠慢,一边紧闭城门,依托工事坚守,一边飞马向成都求援。
而李严亲率的两万五千主力,则偃旗息鼓,人衔枚,马裹蹄,趁着夜色,悄然西渡涪水,钻入了鹿头山的莽莽林海之中。这条小路异常难行,但对于一心奇袭的李严部队来说,却是通往胜利的捷径。他们忍受着艰苦的行军,以惊人的速度向绵竹方向穿插。
成都方面,蒋琬和费祎果然被李严的疑兵之计所迷惑。
接到涪城告急文书,又听闻北路有叛军威胁汉中,蒋琬判断李严主攻方向在东北,意图打通与汉中的联系。他与费祎商议后,决定从成都守军中抽调一万两千人,由将领张翼率领,紧急增援涪城,务必守住成都东北门户。
蒋琬认为:李严兵分两路,北路牵制汉中,东路主攻涪城,其志不小!必须守住涪城,否则成都危矣!
他们并非没有考虑绵竹的防务,但认为绵竹地势相对次要,且判断李严主力在东路,因此只命绵竹守军加强戒备,并未增派太多兵力。这正中了李严的下怀!
当李严的主力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绵竹城下时,守军完全懵了!他们根本没想到叛军主力会从西北方向的山区突然杀出!
李严毫不迟疑,立刻下令攻城!他深知兵贵神速,必须在成都反应过来之前拿下绵竹。叛军士气正盛,又是突然袭击,而守军兵力不足,且准备不及。经过一天一夜的激烈战斗,绵竹城宣告易主!
消息传到成都,蒋琬、费祎大惊失色!他们这才明白中了李严的声东击西之计!然而,张翼率领的一万两千援军已经派往涪城,成都守军瞬间变得空虚!
李严不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攻克绵竹后,他仅留下少量部队守城和打扫战场,主力不顾疲惫,马不停蹄,如同决堤的洪水,沿着官道,直扑百里之外的成都!
一路上,李严更是打出“清君侧,只诛诸葛,余者不问”的旗号,并派出使者,招降沿途城邑。许多本就对诸葛亮新政不满、或慑于李严兵威的地方官吏和豪强,纷纷望风归降,或保持中立,不敢阻拦。叛军兵锋所向,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
短短数日之内,李严大军便已兵临成都城下!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将这座季汉的旧都团团围住!
成都城内,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蒋琬、费祎站在城头,望着城外漫山遍野的叛军营垒,面色凝重至极。他们手中可用的守城兵力,已不足万人,而且军心浮动,城内那些支持李严或持观望态度的豪强,更是不安定因素。
费祎看着眼下局势对蒋琬说道:李严此贼,用兵竟如此刁钻!我等……大意了!如今援军未至,城中兵力薄弱,如何是好?
蒋琬也回答道:悔不该抽调兵力援救涪城!如今成都危如累卵,唯有死守待援!但愿丞相援军早日到来!
他们试图紧急征召成都及其周边的预备役,但效果甚微。豪强们要么阳奉阴违,要么干脆闭门不出。而普通百姓,虽然大多感念诸葛亮新政带来的好处,但面对杀气腾腾的叛军和本地豪强的威慑,敢怒不敢言,更不敢轻易拿起武器与叛军对抗,生怕战火波及家人,或事后被支持李严的豪强清算。一种诡异的、压抑的沉默,笼罩着成都平原。
兵临成都城下,李严心中豪情万丈。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座雄城在自己脚下匍匐,看到了自己入主州牧府,总揽益州大权的景象。
但他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成都毕竟是坚城,强攻损失必然惨重,而且汉中王平、长安诸葛亮的援军正在路上。
李严内心知道:不能给蒋琬、费祎太多时间稳定城内局势,也不能让援军轻易靠近!必须尽快破城,或者……迫使他们投降!
他采取了围城打援、攻心为上的策略:
李严将两万余主力分成数部,在成都东、北、西三面(南面靠岷江,难以合围)扎下坚固营寨,深挖壕沟,广设鹿角,构筑壁垒,彻底隔绝成都与外界的联系。他派骑兵四处巡逻,绞杀成都派出的信使和探马,确保消息无法传出,也阻止小股援军渗透。
然后他又命令士兵日夜在城下喊话,宣扬“诸葛十大罪”,声称“只诛诸葛亮一人,余者皆可赦免”,并不断将写有类似内容的箭书射入城中。同时,他暗中与城内那些早已联络好的豪强通信,许以高官厚禄,让他们在城内制造混乱,散布恐慌情绪,动摇守军军心。
李严也深谙用兵之道,他不进行全面的、不计代价的猛攻,而是选择几处看似薄弱的城墙段,轮番进行佯攻和试探性攻击。攻势虽不猛烈,但持续不断,让守军时刻处于紧张状态,疲于奔命,消耗其体力和守城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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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判断,最近的援军来自两个方向:汉中的王平,以及从长安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