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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与自己利益瓜葛极深、同处陇西的汪家。
李庭芝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官家所虑甚是。汪家根基深厚,族中能征善战者众,且与蒙古贵戚关系盘根错节,其实力……绝不容小觑。确是我军日后西进之主要障碍。”
随即,李庭芝神色郑重,向赵昺详细剖析起雄踞陇西、经略蜀地的汪氏一族。
“官家,若论平定蜀地,首功其实当归汪家。”
李庭芝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自汪世显率军入蜀至今,已四十五载。其家族早年便在利州(今广元)修筑城池,广积粮草,为蒙古日后经略蜀地奠定了坚实基础。入蜀初战,汪世显亲为前锋,于阳平关与宋军血战,为蒙古铁骑突破蜀道天险,立下了赫赫头功。”
他细细数来,如数家珍:“此后,汪家军更是承担了诸多艰苦卓绝的攻城任务,成都、资州、普州等要地,皆是在其兵锋之下逐一陷落。其子汪德臣、汪良臣等人,亦是能征惯战之辈,家族成员为元廷平定蜀地,‘殁于王事者半’,可谓战功累累,牺牲惨重。”
言及此处,李庭芝话锋随即一转,点出了汪家当前的困境。
“正因如此,汪家军历经四十年征战,损耗极大,兵源补充困难,‘或死或逃,无丁不能起补,见在军少’。据老臣估算,如今其本族核心兵马,能维持在万余上下,已属不易。”
赵昺听到这里,不由得啧啧称奇,看向李庭芝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照老将军这么说,您在陇西潜藏的实力,比这汪家还要雄厚几分?看来还是您技高一筹啊。”
李庭芝连忙拱手谦逊:“官家谬赞,老臣不敢当。”
然而,他脸上那抹难以完全掩饰的得色,却透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略作沉吟,终究还是带着几分不甘说道:“昔年巩昌路都元帅一职,本就该是老臣的。只是碍于与汪家些许情分与当时形势,才让与了他们。如今看来,汪家不过是……将本该属于老臣的东西,暂且保管了数十年罢了。”
随即,他神色一正,点出了关键:“其实,大都的忽必烈,对汪家也同样忌惮。只因汪家在蜀地经营日久,根深蒂固,权重难制,一时动弹不得。如今秦蜀中书省左丞,便是由汪家如今的掌舵人汪惟正担任。”
他特意解释道:“若论辈分,汪惟正算是老臣的子侄辈。汪家内部,素来是‘有能者居之’,并非严格的父死子继,这汪惟正,便是汪良臣的侄子。”
赵昺对此深以为然。
这些汉人世侯身处蒙古贵族环伺之下,若不让有能力的子弟掌权,家族恐怕早已被吞并殆尽。
至于汪惟正本人,赵昺倒并未过于担忧。只要己方在兵力上不落下风,他便有周旋的底气。
他这一路与元军交锋,向来信奉“以众击寡”的务实之道,从不屑于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与强悍的蒙古骑兵硬碰硬,那在他看来,无异于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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