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何不看开一些?些许虚名,有何值得惦念不忘?”
“好歹你也是征战沙场一生,马革裹尸,为君尽忠而死,也算全了你的武将名节,不负此生。”
语气顿了顿,赵昺的目光如清冷的溪水流过李忽兰吉僵硬的脸庞,语气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好意。
“难道…李将军还指望以这花甲之年,苟全性命,得个俘虏身份回去?”
“且不说能否回去,即便回去了,兵败被俘,屈身事敌…岂不是更给你陇西李氏的门楣抹黑?”
言罢,赵昺不再看他,径直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对易士英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军帐,将一室的死寂与那被话语钉在原地的老将,留在了身后。
“你……!咳咳……噗——”
座位上,李忽兰吉被这番杀人诛心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他那一张枯槁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只觉得七窍都在冒烟,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只能不停地用拳头捶打着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半晌才喘过气来。
忽地,又想起方才对方提及那几个位极人臣的汉臣,哪一位不是以死之人,这……
“黄口小儿……安敢……安敢如此诛心!可恨!可杀!”
李忽兰吉嘶哑地低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愤怒、羞辱,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说中心事的慌乱与绝望。
帐外的风雪声似乎更大了,掩盖了这位花甲老将粗重的喘息与无能的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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