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后,蜀中最后一点抵抗的星火也近乎熄灭,人心离散,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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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带着沉痛,提及那场绵延二十余年的惨烈战事。
“尤其是川东、川北,自钓鱼城之战始,历经数十载拉锯,城池屡毁屡建,终至倾颓。”
“良田化为焦土,百姓或死难,或逃徙,十室九空绝非虚言。昔年天府之国,千万户口的盛景,如今……恐已不及半数,且多是老弱妇孺,壮丁百不存一。”
“许多州县,已然是狐兔出没的无人之境,官府的政令在那里,怕还不如山间一声鸟鸣传得远。”
讲完川蜀汉地的惨状,柳娘话锋一转,指向元廷统治相对薄弱的地带。
“然而,元军势力,主要在于控制城邑与交通要道。”
“在蜀地广阔山野,尤其是川西、川北的藏、羌、彝各部之地。”
“他们凭借地利,依托土官、蕃酋自治,避居高地山林,与元廷大抵是相安无事。”
“其力未为元用,其心亦未必归附。”
赵昺平静地听着柳娘的侃侃而谈,与一旁越听越显诧异的也儿吉尼不同,他早知这位文丞相长女胸有韬略,不输男子。
昔日在大都与她相互配合,助其一家逃离囚笼时,便已窥见一二。
柳娘见官家未发话点评,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便知是让她继续。
她将目光拉回眼前,意味深长地说道:“至于这僰人,与其他避居深山的部族相比,算是与外界、与州府尚有往来的。”
“他们熟悉山险,性情悍勇,且……显然,如今对官家您抱有一定的善意。”
“这或许是如今这死寂蜀地中,为数不多,尚且活跃,并可引为援手的力量。”
她微微一顿,总结道:“故以奴家陋见,欲破蜀地僵局,或不在元军重兵把守的城池。而今吾等力量更是力有未逮,民生更不堪再受战火。”
“关键在于‘活水’与‘缝隙’。”
“活水,是外援与物资,或许可借江南商行之力,尝试以贸易之名,经隐秘山道输入蜀地,哪怕杯水车薪,亦是希望。”
“缝隙,便是这些元廷统治不及的山林与部族。若能善加联络,晓以利害,使其成为我之耳目、屏障,甚至奇兵,则这盘死棋,或能觅得一线生机。”
柳娘言罢,静静看向赵昺。
她深知,这些只是思路,具体施行千难万险,但她已将沿途观察与思考,尽数呈于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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