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对;司马懿的话,仔细一想似乎也曾是这么过的;贾诩的话,更是听起来很有‘道理’,难以立刻驳斥。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否定我们道路的暗流。”
来自边境公社的干部王振海擦了把汗,补充道:“不仅仅是动摇,社长!有些原本积极的老社员,现在干活也没那么起劲了,觉得‘干多干少反正差不多’,都是程昱那‘绝对平均’闹的!清水湾那边,几个老佃户甚至偷偷给原来的东家送粮,说是不忍心看‘恩主’家断炊!”
会场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这些具体而微的例子,比任何宏观报告都更具冲击力。理论上的漏洞,正在实践中演变成瓦解组织凝聚力的致命危机。
秦狼猛地站起来,在屋里烦躁地踱步:“那就任由他们胡说八道?咱们辛辛苦苦让大伙吃饱饭,过上好日子,倒成了没理的一方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他感到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闷。
徐文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到方向:“我们必须回应,而且要系统地、彻底地回应。但这需要时间,需要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到每个社员的心里去。眼下,基层的动摇是实实在在的。”
“我们之前的解释,还是太停留在‘他们坏,我们好’的口号层面了。”
卫恒坦诚道,“面对司马懿精心编织的‘恩主论’,我们只是斥之为谎言,却说不太清为什么是谎言;面对贾诩的‘中庸辩证’,我们只觉得他歪理邪说,却难以从根子上揭穿其谬误。我们的理论……还不够有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始终沉默不语的陈烬身上。他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翻阅着各地的报告,手指偶尔在某个具体事例上轻轻敲击。
这位赤火社的掌舵人,此刻面临着比任何军事危机都更为复杂和严峻的挑战——一场关乎信念与道路的思想保卫战。敌人的箭矢,并非射向城墙,而是直指人心。
陈烬缓缓合上手中的报告,抬起眼,目光平静却异常坚定,仿佛早已穿透了眼前的迷雾:
“困惑,是因为道理还没讲透。动荡,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没做到家。”
“他们三家联手,给我们出了一张考卷。现在,到了我们提笔,写下答案的时候了。”
“这不是争一时之口舌,这是要为我们的事业,打下万世不移的基石。”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稳住了即将倾覆的军心。一场前所未有的理论锻造,即将在这北疆之地,轰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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