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拿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议员没办法了。
既然不能走灵魂层面的捷径,那就走物理层面的“心连心”。
虽然没有办法直接读取记忆,但他可以创造出一种让对方“不得不说、不敢不说、恨不得把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都说出来”的友好交流氛围。
比如,让他身后那几个由【虚无·编织】捏出来的“FBI战术小队成员”,稍微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美式审讯艺术”。
……
十分钟后。
书房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红酒、檀香以及某种令人不悦的尿骚味。
那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井上议员,此刻正瘫坐在地毯中央,那身高档西装已经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肥胖的躯体上。
“我说……我全都说……”
井上议员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绝望,双手护着脑袋缩成一团: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我就真的要去见上帝了……”
林天鱼坐在那张完好无损的真皮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从桌上顺来的纯金钢笔,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那种让人如沐春风、但在井上眼里比魔鬼还要可怕的微笑。
“这就对了嘛,井上先生。早点配合,不就省得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吗?”
随着井上议员像倒豆子一样,把肚子里的坏水全都吐了出来,林天鱼越听,眉头挑得越高。
不得不感叹一句,这破岛国虽然地方不大,但在搞邪教和黑产方面的“人杰地灵”程度,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光是井上太郎这一个议员手里,竟然就捏着大大小小十几个邪教组织的保护伞名额。
什么“宇宙波长研究会”、什么“灵能疗愈互助组”,这些组织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虽然每一个规模都不大,但胜在数量多、分布广。
让林天鱼感到意外的是,他在井上议员那张如同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供述名单里,听到了一个可以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名字。
「万物归一教」。
“那群虫子……”
林天鱼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个在国际超凡黑名单上都挂了号、以“血肉飞升”和“虫群意识”为核心教义的极端组织,居然在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东京特区里,也扎下了这么深的根?
按照井上议员的说法,这帮玩虫子的家伙虽然行事低调,不怎么在大街上发传单,但他们在地下世界的势力却稳得可怕。
除此之外,在这片土地上,这些邪教组织竟然还保留着一种极其古老的“领地意识”。
除了像「万物归一教」那种疯子因为太反人类,常年被打击而没有固定地盘之外,其他的那些稍微有点规模的邪教,居然都有着明确的辖区划分。
“足立区归‘真理系’,世田谷区归‘灵修系’,新宿那边则是‘密契系’的地盘。”
井上议员为了保命,解释得格外详细: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是几百年前的战国大名一样,各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关起门来当土皇帝。”
林天鱼听得只想发笑。
这日本的封建血脉,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洗不掉啊。
大名在政坛上不存在了,结果这帮人摇身一变,跑到地下世界去搞‘宗教割据’了是吧?
他转动着手里的金笔,若有所思地看向瘫在地上的议员,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别跟我扯这些架构图,我不关心你们的PPT。告诉我,钱呢?总部在哪?
“足立区那个据点每年上供那么多钱,都流到哪去了?既然那个教主跑了,这些钱现在是谁在收?”
提到钱,井上议员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触电了一般,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没……没有了……”
“嗯?”林天鱼眼神一冷,手里的金笔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站在旁边的“FBI壮汉”立刻向前迈了一步,枪托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是真的没有了!”
井上吓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哭丧着脸喊道:
“就在昨天,足立区那边的账目突然全乱了!
“据说是有个疯子把那个据点给端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杀人,但地下金库都被洗劫一空!那可是整整一个季度的‘供奉’啊!几个亿的现金流全都蒸发了!”
林天鱼动作一顿,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所谓的“疯子”,好像就是他本人。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这跟你要死要活有什么关系?”
“因为足立区的资金链断了,上面的大人物……也就是‘统一联合’总部那边非常震怒。”
井上咽了口唾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