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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盐铁之议(3/3)

带着一丝悲愤和苍凉,指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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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诸君可忘了匈奴否?!狼子野心,亡我之心不死!武帝元狩四年漠北之战,驱虎狼之师,斩首九万!此等武功,靠何等财力支撑?若无盐铁之巨利,若无均输平准调剂天下之财,焉能有卫青、霍骠骑(霍去病)封狼居胥,扬我国威?!若无此财力,边关要塞何以修缮?数十万戍边将士的甲胄粮饷,从何而出?!”

    他环视着贤良文学,目光如炬:

    “尔等口口声声和亲休养?匈奴何曾因和亲而真正臣服?!送公主,赠金帛,不过是助长其贪欲!换来短暂的安宁,不过是饮鸩止渴!一旦其恢复元气,铁蹄南下,尔等所珍视的田园桑梓,顷刻间便成焦土!尔等所怜惜的子民百姓,尽为刀下之鬼!”

    桑弘羊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国无强兵,必受欺凌!兵无厚赏,谁肯效死?财用不继,谈何强兵?!今日罢盐铁,明日废均输,便是自断臂膀!待匈奴铁骑再叩边关,尔等腐儒,莫非欲凭三寸之舌退敌乎?!”这位老臣的质问,充满了对国家安危的深切忧患,也道出了维持庞大国防机器的残酷现实。殿堂内陷入一片死寂,连最激愤的贤良文学也一时无言。刺目的阳光透过高窗射入殿内,将空气分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本章警示: 未央宫前殿的每一句激辩都像一面镜子:桑弘羊眼中的铁血长城背后,是魏延平手中崩裂的盐砖;唐生口中的制度扭曲,映照着桑弘羊心中未熄的边关烽烟。治国之难,常在忠言逆耳的两难间。

    3:霍光的秤杆与《盐铁论》的诞生(公元前81年冬)

    激烈的辩论持续了数日。未央宫前殿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思想熔炉,儒家仁政爱民的理想主义、法家富国强兵的现实主义、底层百姓锥心刺骨的苦难、帝国机器运转的刚性需求,在这里激烈碰撞、交锋、燃烧。贤良文学的怒吼带着泥土的腥气,桑弘羊的坚持则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双方唇枪舌剑,引经据典(贤良多引儒家经典如《诗经》《尚书》,桑派则多用《管子》《商君书》等法家典籍或武帝朝成例),互不相让。

    霍光始终端坐主位。他像一尊沉默的礁石,任凭惊涛骇浪在身前拍打激荡,面色沉静如水,极少发言。他深邃的目光在群情激愤的贤良文学和面红耳赤的桑弘羊之间缓缓移动。他听得异常专注,每一个论点,每一份证据,每一滴血泪控诉或慷慨陈词,都清晰地落入他耳中,刻进他脑海深处。

    魏延平手中那块劣盐的苦涩,他舌尖仿佛能尝到。 那代表了基层治理的失效和民生凋敝的惨痛。

    唐生描述的均输平准之弊,他心中了然。 吏治腐败与政策扭曲,是他推行新政(后世称“昭宣中兴”)必须铲除的毒瘤。

    然而,桑弘羊那指向北方的手指,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北方的匈奴,帝国永恒的噩梦。长城之外,那广袤草原上游弋的狼群,从未真正驯服。卫青、霍去病时代的辉煌已成追忆,但戍边将士仍需甲胄粮饷,烽燧狼烟仍需时刻警惕。没有强大的财政支撑,帝国的安全无从谈起!

    霍光的内心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远比殿前辩论更艰难的权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武帝末年帝国虚弱的真相:户口减半,民生困苦,府库接近枯竭。他接过的是一个几乎被掏空的家底。休养生息,恢复国力,是他既定的国策。贤良文学代表的民间疾苦,是他必须正视和缓解的燃眉之急。然而,桑弘羊所守护的盐铁、均输之利,是这个脆弱帝国仅存的、维系军国命脉的主动脉!一旦彻底切断,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标从未改变:稳定!恢复!不强求武帝般的赫赫武功,但求民生喘息,国力恢复,边疆安稳。 这需要极其精妙的平衡,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数日后,激烈的辩论终于尘埃落定。霍光代表朝廷,做出了最终的裁决。

    前殿再次肃立。贤良文学们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桑弘羊挺直了腰背,目光紧紧锁住霍光。

    霍光的声音沉稳有力,清晰地传遍大殿:

    “诸卿连日所陈,皆为国事,忠忱可嘉。陛下与本辅深思慎取,兹决如下:”

    “其一,罢郡国酒榷(酒类专卖)。 酒非盐铁,非关国计根本,且易滋生吏弊,累及小民。特许民间自行酤酿、贩卖,官收其税。”此言一出,贤良文学中不少人面露喜色,这是一个明确的让步信号!

    “其二,罢关内(函谷关以西,京畿地区)铁官。 京畿重地,铁器关乎农事根本,官营弊端尤甚。允关内铁器,听由民间良匠铸造贩卖,官府设专员督察品质、平抑其价。”…~………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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