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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引蛇出洞”四个字,特别是“非丞相你亲自出面”,萧何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明白了。不仅要杀韩信,还要他萧何亲手递上这杯毒酒!要用他这张韩信唯一可能还信任那么一点点的老脸,去完成这最后的诱杀!巨大的耻辱感和恐惧感攫住了他,但他看着吕雉那双不容置疑、冰冷刺骨的眼睛,想到太子刘盈的未来和自己的身家性命……他闭上了眼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臣……遵旨。”
【本章启迪】:忠义的撕裂(萧何挣扎)遭遇权力的铁腕(吕后胁迫)。警示我们:命运的绳索(萧何与韩信),有时会被更高意志(吕后杀心)无情斩断。当情谊成为筹码(萧何劝诱),道德的底线(萧何愧疚)便面临崩塌。在生存的棋局中(自身安危),善良(萧何犹豫)往往最先被牺牲。抉择的两难,映照人性的复杂。
3:相国叩门(初冬 长安 淮阴侯府邸)
几天后,一个阴沉的午后,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淮阴侯府那扇几乎无人叩响的大门,被轻轻拍响了。老仆陈叔疑惑地打开门,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当朝丞相萧何!身后只跟着一个随从,没有盛大的仪仗,显得异常低调。
“相……相国大人?!” 陈叔慌忙躬身行礼,声音都变了调。
“淮阴侯可在府中?烦请通禀一声,萧何……前来探望故人。” 萧何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久违的亲近,但他的脸色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痛苦?
当萧何被引进内院时,韩信正对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简陋的天下舆图(地图)出神,手指无意识地在几个曾经由他掌控的战略要地上划过。听到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看到萧何的身影,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萧相国?!” 韩信的惊愕很快被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取代——有警惕,有审视,但更多的,是在这冰冷长安城中,见到一个勉强算得上“故人”时,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丝微弱的期盼!“您……您怎么来了?” 他快步迎上去,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这几年,除了看守,几乎没人敢登他的门!
萧何努力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脸上挤出最自然、最亲近的笑容,就像当年在汉营中那样:“淮阴侯,别来无恙?老夫今日得空,特意来看看你。” 他环顾了一下清冷的院子,叹了口气,“这几年……委屈你了。”
这句“委屈你了”,像一根针,瞬间刺中了韩信心中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他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强忍着激动道:“不……不委屈!能得相国记挂,韩信……韩信心中甚慰!” 他连忙请萧何入座,吩咐陈叔上茶(虽然只是粗茶)。
萧何坐下,接过茶杯,并未饮用,目光落在韩信略显憔悴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关切:“淮阴侯,看你气色不佳,可是心中仍有郁结?老夫知道,你胸怀大志,眼前境遇……确实难为你了。”
韩信苦笑摇头:“郁结?呵……与阶下囚何异?相国,您说,我韩信……难道真有反心吗?陛下为何就是不信我?” 他急于倾诉,仿佛萧何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陛下……” 萧何故意顿了顿,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种“我来告诉你天大好消息”的振奋神情,“陛下并非不信你!恰恰相反!淮阴侯,天大的喜讯啊!陛下派使者昼夜兼程传回消息:代地大捷!逆贼陈豨,已被陛下御驾亲征,彻底击溃,枭首示众了!”
“什么?!” 韩信猛地站起身,巨大的冲击让他脑子嗡嗡作响!陈豨反叛,是他预料之中的事(韩信曾与陈豨有私下联络,此乃史实),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平定了?“陛下……陛下胜了?陈豨……死了?” 他声音发紧,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这意味着刘邦很快就要回长安了!他心中那点模糊的、在混乱中寻求转机的渺茫希望,似乎瞬间破灭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千真万确!” 萧何斩钉截铁,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和鼓舞,“陛下神威,宵小岂能长久?此乃社稷之福!现在满朝文武都在准备,待陛下凯旋,便要大肆庆贺!陛下特意有旨意传来,” 萧何看着韩信的眼睛,加重了语气,字字清晰,“着令在京列侯、群臣,即刻齐聚长乐宫钟室,先行举行贺捷大典!陛下要第一时间看到臣民同贺的盛况!淮阴侯,” 萧何站起身,双手用力按住韩信的肩头,眼神灼灼,充满“期望”和“鼓励”,“如此普天同庆的大典,你怎能缺席?你可是陛下的股肱旧臣,大功臣啊!陛下特意点名,要你务必到场!这……或许是陛下重新启用你的信号啊!快,收拾一下,随老夫一同入宫贺捷!莫让陛下和群臣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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