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甚至没一个人来审问他!巨大的希望瞬间化为更深的绝望和恐惧!他被骗了!被那个口口声声“怜惜功臣”的皇后娘娘,彻彻底底地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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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皇后娘娘!您为什么骗我?!!” 彭越像一头彻底疯狂的困兽,在石室里发出凄厉绝望的嘶吼,用头狠狠撞击着冰冷的石壁,“我彭越哪里对不起您!哪里对不起陛下!您答应我的!您答应让我见陛下的!!您说话啊吕雉!!!!” 铁链被他挣得哗啦作响,额头的鲜血混着泪水糊了一脸,往日叱咤风云的梁王,此刻状若厉鬼。
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彭越猛地扑到铁栅栏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来人——不是皇后,也不是廷尉,而是一个穿着低级吏员服饰、眼神闪烁猥琐的男人。彭越认识他!这是梁国太仆手下一个小小的舍人(门客、随从),叫栾布!这人以前在他梁王府里连正眼都不配得一个!
“是你?!”彭越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带着极度的惊疑和厌恶。
栾布被彭越凶厉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了腰板,脸上挤出几分强装的“正气”和“沉痛”,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邀功:“彭……彭越!你休要猖狂!你可知罪?!你胆敢在流放途中,阴谋勾结旧部,意图潜回梁地,再次谋反!人证物证……嘿嘿,都在我这里!” 他扬了扬手里一卷显然是刚刚炮制好的竹简。
“放你娘的狗臭屁!” 彭越一口带血的唾沫啐在栅栏上,目眦欲裂,“栾布!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定是吕后!是吕后让你来诬告我的!对不对?!!” 他猛地伸出手想抓住栾布,铁链绷得笔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大胆逆贼!死到临头还敢污蔑皇后娘娘!给我打!重重地打!” 栾布尖声叫道,脸上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被狰狞取代。几个如狼似虎的狱卒立刻打开牢门冲了进去,沉重的木棍、带着倒刺的皮鞭,雨点般落在彭越身上!
“啊——!!!吕雉——!刘邦——!!你们这对忘恩负义的狗男女——!!!老子为你们刘家天下流血流汗——!!你们就这样对我——!!!苍天无眼——!!!!” 彭越在毒打中翻滚、咆哮、咒骂!那声音凄厉绝望,充满了冲天的怨毒和不甘,穿透层层石壁,在地狱般的诏狱中久久回荡,让其他囚犯都吓得瑟瑟发抖。他知道,他彻底完了。吕雉不是要审他,是要杀他!而且要用最“名正言顺”的方式杀他!这第二桩“谋反”罪,就是她亲手递上的催命符!
【本章启迪】:绝望的咆哮(彭越咒骂)与卑劣的构陷(栾布诬告),在黑暗囚牢(诏狱深处)碰撞。警示我们:信任的背叛(吕后食言),足以将人推入最深的炼狱(二次诬告)。当法律沦为工具(炮制证据),清白便成最无力的呐喊(彭越冤吼)。权势碾压之下(吕后意志),个体的挣扎(彭越反抗)如同螳臂当车。
5:“醢”震诸侯(公元前196年 三月 洛阳 刑场与驿路)
刘邦风尘仆仆地从北边平叛前线赶回了洛阳。人还没进皇宫,皇后吕雉已经捧着厚厚的卷宗在宫门口“恭迎”了。
“陛下一路辛苦!” 吕雉行礼如仪,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凝重,不等刘邦喘口气,她就开门见山,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彭越之事,臣妾僭越,已为陛下处置妥当。”
刘邦一愣:“处置?他不是流放蜀地了吗?”
吕雉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直视刘邦,语气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冷冽和斩草除根的狠厉:“陛下!您糊涂啊!彭越是什么人?当世猛虎一样的壮士!您把他流放蜀地,那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心怀怨望的猛虎归了山林!这是给自己留下遗患,是养虎为患啊!蜀道再难,总有走通的一天!他在梁地根基深厚,旧部众多,一旦有人接应,振臂一呼,后果不堪设想!陈豨在前方作乱,难道后方还要再起火吗?!”
吕雉的话像冰冷的钉子,一根根钉进刘邦心里。他本来对处置彭越就有些犹豫和愧疚,此刻被妻子点破潜在的危险,特别是联系到刚刚平定的陈豨叛乱……刘邦的脸色瞬间变了,那点旧情在江山的稳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他沉默片刻,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褪去,只剩下帝王的冷酷:“那……皇后以为如何?”
“谋反大罪,证据确凿(栾布的告发书),按律当如何?” 吕雉反问,声音冰冷。
刘邦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吐出两个重如千钧的字:“……夷族。”(诛灭三族)
圣旨下达,洛阳西市刑场。彭越被剥去衣衫,赤身绑在粗大的木桩上。他没有再喊冤,只是用一双血红的、充满无尽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监斩台上象征皇权的黄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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