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把簧轮手枪。
枪身为纯钢打造,表面镀银,雕刻有精美的纹饰,手柄处包裹水獭皮革。长约一尺八寸,配备两个枪管。
“啧……好东西!”
程光阳拿起来簧轮枪,放在手中掂了掂,自顾自地把玩起来。
这玩意儿好啊,无论精准度还是稳定性,都要比一般的火绳枪和燧发枪更可靠,而且还能防风和防水。
缺点就是造价太高昂,结构太精密,只能专门定制,不适合量产。
“大兄,这东西我见过。”
程光逢笑着道:“家父也有,当初他花了上百两银子,从那些红毛鬼佬手里买过一把,不过他那把比起大兄这把,却是差得远了。”
“哦?”
听到自己的族叔程应封,还有这样的军火渠道,程光阳思忖片刻,嘱咐道:
“光逢,改天你给二叔去信,让他再弄几把这样的短火铳过来。”
这类簧轮手枪,比大明军队列装的那种鸟铳要精致小巧,更容易隐蔽,非常合适买来防身。
程光阳知道,现在外界有很多人仇视自己,巴不得要自己的命,所以他打算多买几把簧轮手枪。
除了自己和三位妻妾随身配备外,其他的平时锁存在仓库中,等到外出之时,再交给那些忠诚度较高的精锐家丁。
将来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也好应急。
“是。”
听到程光阳有交代,程光逢点头道:
“正好过几天,我要回福建去完婚,等我回来之后,一定替大兄把东西带来。”
“好,价钱方面,你让二叔那边算清楚,我不会少你们。”程光阳微微颔首。
程光逢闻言,连忙摇头道:“大兄说得哪里话,我们父子几人,这些年来不知蒙受大兄多少恩惠,区区几把短火铳,不过千把两银子,怎好意思跟大兄要钱?”
“这怎么行……”
程光阳笑着道:“岂不是让你们破费了吗?”
“大兄说得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
程光逢把头摇了又摇,再三表示,不用程光阳掏一分银子。
程光阳见状,也没有再坚持。
…
七月的最后几天。
程光阳耗费白银数千两,在自家府邸,为儿子程明诚举办了隆重的庆生宴。
宴会当日,前来赴宴的人可谓络绎不绝,上到各级朝廷高官、皇亲贵戚,下到商贾巨富、文人雅客,无不汇聚一堂。
甚至连天启帝都来了。
皇帝驾到,程光阳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将应酬其他宾客之事,交给妻子陈阮芷负责,自己则全程伴随在皇帝身边,以示忠诚。
“先生,前几日你给朕写的奏疏里说,徽州有个叫汪汝谦的商人,准备给朕捐一百万两银子,果有此事吗?”
后院花园,天启帝头戴翼善冠,身穿天蓝色织金龙袍,在几名小太监的跟随下,与程光阳一起步行,边走边问道。
前不久天启帝刚将三大殿修建完毕,近来他忽然又心血来潮,打算在什刹海附近也盖一座行宫,甚至将连规划图纸都亲自绘制出来了——
哪里要盖什么楼阁,哪里要营造园林,全都标记得一清二楚。
没办法,天启帝如今正是活泼好动,闲不住的年纪,自打娶了倾国之貌的皇后张嫣,他对女色便渐渐不太感兴趣了,很少再纳妃。
朝廷里的军国大事,又基本是程光阳和兴明社在负责,每天除了批奏折外,天启帝实在不知道要忙什么,于是便将仅有的一点精力,放在了木工雕刻、建筑设计上。
过去天启帝只是在宫里自己设计模型,但现在这样做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了,他决定将自己设计的种种建筑,付诸现实。
不过付诸现实可是要花钱的,虽说盖一座小行宫的钱,开销并没有修三大殿那么大,不过再怎么也得花个几十万,上百万两。
天启帝不想花自己内帑里的钱,也不好意思开口跟程光阳再从户部拿钱,心中正为此事犯愁,结果这几天从程光阳奏疏中得知,有个姓汪的富商,愿意给自己捐一百万两银子,心中顿觉喜不自胜。
“回陛下的话,确有此事。”
程光阳笑着道:“此人今日也在臣的家中做客,陛下若是对他感兴趣的话,等会儿臣把他叫过来,亲自与陛下相见。”
关于天启帝想修行宫的事,程光阳其实早就从客印月那里知道了,尽管他认为对方这是在浪费钱财,心里很不赞同,但几经考虑,却也没有苦口婆心地去劝对方打消这个念头。
算了,皇帝要修宫殿,要玩要闹,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只要对方肯继续给自己放权,不要过多干预朝政就成。
“好,既然如此,你把那汪汝谦带来见一见朕吧。”
天启帝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