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阻止?”
林晚脑海中突然闪过房东的话——“绝对不能移走”。她冲向镜子,不是要移走它,而是用整个身体压了上去,手掌紧紧贴在镜面上,正好与里面的那只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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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她对着镜子大喊,“这是我的身体!我的生活!你不属于这里!”
镜中的“林晚”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愤怒的表情。她也加大了力量,镜面凸起得更厉害,裂纹像蜘蛛网一样扩散。
苏晴冲过来帮忙,两人一起压住镜子。但她们的力量似乎不足以对抗镜中的存在,裂纹越来越多,镜面已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这关键时刻,林晚手腕上的伤口滴下一滴血,正好落在镜框“己未年封”的字样上。
血滴渗入木质纹理,那些字突然发出微弱的红光。镜中的“林晚”发出一声尖叫,像是被烫伤一样缩回了手。镜面迅速恢复平整,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几秒钟后,镜子看起来完好如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那支蜡烛还在燃烧,火焰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黄色。
两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你看到那些字发光了吗?”苏晴问。
林晚点头,举起手腕。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但留下了一个细小的疤痕,形状像一片雪花。“我的血...激活了封印?”
“看起来是这样。”苏晴检查镜框,“‘己未年封’...四十年前的封印,用你的血重新加固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必须找到永久解决问题的方法。”
第二天,她们通过房产中介联系上了房东。电话里,房东起初不肯见面,但听到“镜子里的东西快要出来了”这句话后,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同意在他们公司附近的茶馆见面。
房东姓赵,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神情憔悴。他点的茶一口没喝,只是盯着茶杯里旋转的茶叶。
“那面镜子是我母亲留下的。”他最终开口,“她是个民俗学者,专门研究民间禁忌。1979年,她从一个即将拆迁的老宅里买下了这面镜子。卖镜子的人警告她,这镜子‘不干净’,但她不信邪。”
“后来发生了什么?”苏晴问。
赵先生的手开始颤抖:“镜子搬回家的第一个月,一切正常。第二个月,母亲开始说梦话,内容很奇怪,像是两个人在对话。第三个月,她开始出现记忆错乱,有时候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有时候又对没发生过的事言之凿凿。”
他深吸一口气:“最严重的一次,我半夜醒来,看到母亲站在镜子前,但不是照镜子——她在和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两个声音,一个来自她,一个来自镜子。她们在争论谁才是真正的赵秀兰。”
林晚感到毛骨悚然。这正是她害怕的情况。
“我母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查阅古籍,最后找到一个封印镜灵的方法。”赵先生继续说,“她用自己的血混合朱砂,在镜框上写下封印咒文,就是你们看到的‘己未年封’。封印完成后,镜子恢复正常,但母亲的身体也垮了。她说封印消耗了她太多精力,而且...而且有一部分她,被永远困在了镜子里。”
“什么意思?”林晚问。
“她说镜灵不是独立存在的,它需要依附于一个真实的人格。”赵先生看着林晚,“镜子会吸收照镜者的部分意识,逐渐形成一个镜像自我。时间越长,这个镜像自我就越完整,最终可能产生取代本体的企图。我母亲封印镜子时,已经有太多她的意识被吸收了,所以封印的同时,也困住了那部分意识。”
苏晴恍然大悟:“所以镜子里一直困着你母亲的一部分?”
赵先生点头:“母亲去世前嘱咐我,无论如何不能移走镜子,也不能让镜子长时间无人照看。因为如果镜像自我完全脱离与现实的连接,就会消散,而那部分母亲也会永远消失。所以我一直出租那间公寓,要求租客不能移走镜子,就是为了有人能定期照看它。”
“但你没想到镜子会吸收新租客的意识。”林晚说。
赵先生苦笑:“我以为封印足够强大...直到你联系我,说看到了异常。我知道封印松动了,竟子开始寻找新的宿主。”
“那现在怎么办?”苏晴问,“昨晚林晚的血暂时加固了封印,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赵先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皮质封面已经磨损,页角卷起:“这是我母亲的笔记,记录了她所有的研究。里面应该有关如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他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包间,开始翻阅笔记本。赵秀兰女士的字迹工整清晰,详细记录了镜灵传说的各种变体、封印方法、以及她自己的经历。在笔记本的最后几页,有一段用红笔写下的文字:
“镜灵非邪非恶,乃人之倒影。欲解其困,非强封可为之。须知镜中之我亦是我,拒之愈烈,反弹愈强。唯一法:见之,认之,纳之,合之。”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